陳家別院
柳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聽著屋外淅淅瀝瀝的雨水聲,她有些想流淚。深夜裏的孤獨是最難捱的,她又想到了她的墨哥哥,眼裏便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心裏似乎有說不完的苦,“墨哥哥,小舞不想做到答應你的事了,活下去太難了。”剛經曆那種事,讓她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黑暗。
“柳小姐,您醒啦。”
柳舞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房間裏傳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他楞了一下,不是春香的,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大姐姐,那眼裏沒有看不起她,隻有滿滿的擔心,語氣也是說不出的柔和,手上捧著一條新的裙子,是墨綠色的,而且布料也是上等的。
“你是誰?為什麼這麼晚還在我的房間,你不睡覺嘛?”柳舞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
那女子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臉,她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侍女,一言一行,言行舉止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說不出的貼心,柔聲道:“我是新派來的女婢,伺候您的,您叫我秋沫就行了,伺候您是我的責任,少主吩咐了,你不醒來我是不能離開這裏的。”
雖然覺得這個秋沫是個好人,但是還是柳舞懷著戒備看著她,“為什麼把你叫來,春香呢?”
說起春香,秋沫過去有點討厭她,現在是有些同情她,她們是同一屆的女婢培訓訓練出來的,但春香總是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平時在她們這些女婢麵前總是趾高氣揚的,隻有在主人麵前才會裝的很可憐,裝柔弱。原本主人對她是十分的寵愛的,陳祿還特地找來伺候柳舞,這次沒想到就莫名其妙被抓起來了。
陳祿找到秋沫的時候,說明了要求,秋沫本來也是不太想伺候這個女孩的,但是陳祿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讓她記憶猶新,他說:“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或是有一點不滿意,你們家都完了,這不是我的意思,是家主的意思。”秋沫本來是不信家主會過問這事,但是看到陳家的高手都派到這個院子裏做護衛,好像裏麵住的是什麼大人物,似乎這柳舞確實是飛上枝頭成裏鳳凰。
“柳小姐不必擔心她,春香回老家去了,而且我肯定比她會伺候人。”秋沫語氣裏有一股自信,論起伺候人,她可是很厲害的,算是這行的“狀元”了。
柳舞往床裏麵挪了挪身子,顯然她現在對陳家缺乏信任,不再言語,用行動表達了她的不信任。
秋沫看著柳舞這副模樣,想到了陳祿的話:“如果柳小姐等下很害怕的話,你就把我被父親責罰的事說出來,然後說我行動不便,短時間不會去別院,還有告訴她,婚約解除了,等我行動方便了,就帶著她一起去找她的墨哥哥,一定要用最讓她滿意的方式。”
“柳小姐,少主讓我給你帶句話?”秋沫斟酌了一下言語,開口道。
柳舞一聽到少主兩字,又往裏麵靠了一點,顯然是十分害怕陳祿,不過還是抱著被子沒有開口。
“少主說,今天是他的不對,他把事情告訴了家主,家主狠狠責罰了一頓他,杖刑30,還不許少主用血氣抵擋,他被打的站都站不起了。”秋沫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柳舞的表情變化。
善良的柳舞聽到陳祿被打,還是有一些擔心的,畢竟是因為她,而且除了今天的事,其實陳祿對他還是很好的。
“家主說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把少主說的慚愧萬分,少主做出了決定,打算解除他跟你的婚約,等他痊愈之後,還會帶著柳小姐去尋找墨林墨公子,並極力幫墨公子洗刷冤屈。”秋沫把陳祿的語無倫次組織成一番完美的安慰話,雖然不知道陳祿做了什麼傷害柳舞的事,但是不影響她編排這事,隱約覺得春香的失蹤就跟這事有關。
柳舞一聽到這話,臉上有些喜悅,道:“真的嘛?我可以去找墨哥哥了嘛?”
秋沫見有效果,不由得開心起來,陳祿都說了:“隻要她開心,把慶雲翻過來,他頂著。”繼續出言安慰道:“是真的,家主也同意了,陳家最重禮儀誠信了,放心吧。”
柳舞想了一下,陳家還是比較可信的,而且自己也確實沒什麼東西可騙的,一顆心也放下來了,看著捧著衣服的秋沫,道:“秋沫姐姐,我可以求你個事嘛?”
“別介,您這一聲姐,一聲求是折煞奴婢了,有什麼事盡管吩咐。”秋沫有些惶恐,這柳小姐還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
柳舞猶豫了一下,道:“秋沫姐,晚上你陪我睡吧。”她想,陳祿萬一再對她不軌,有個人在他總會不好意思的。
“這,恐怕有些不妥,奴婢一個下人怎麼能跟您一起睡呢。”秋沫有些語無倫次了,顯然她沒想過柳舞會提這樣的要求。
柳舞臉色一沉,可伶兮兮的說道:“我害怕,而且以前下雨都是墨哥哥抱著我睡得,你快點上來抱著我睡。”她本來也是古靈精怪的丫頭,但是這些日子經曆的太多了,讓她把性子都收起來了,得知可以去尋找墨林了,心頭的石頭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