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他,知道他的狡詐惡毒。
他也了解她,明白她的心地善良。
隻是時間改變了些什麼,他依舊狡詐惡毒,而她卻變得謹慎小心,這些都是拜他所賜。
“別跟我說這樣的話,要是你今天想我相信你,你就把他給我殺了。”舞凝依舊不為所動,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姑娘了。
角落裏的黑袍人突然露出一絲獰笑,也不在偽裝了,道:“首領,跟他們廢什麼話,我帶回去你慢慢問就行。”他料定了柳輕狂不會殺他,因為殺了他,就沒人能把舞凝帶回去了。
“哦?廢話,你意思說,我說的話是廢話咯?”柳輕狂和顏悅色的反問道。
黑袍人卻嚇得瑟瑟發抖,他懂柳輕狂這副樣子的含義,這便是他首領發火的前兆,慌亂的應道:“屬下不敢,屬下的意思是我們不需要跟她們說什麼,隻需要...啊...啊...”
柳輕狂這次是動了真怒,手臂不停的揮動,黑袍人每次摔下來都是吐幾口血,“你懂什麼?我對凝兒的好,不是你們會懂的,你們不懂,不懂,隻有我懂。”
“屬下,不敢了,...啊...屬下,知錯了。”那種痛苦是黑魔法滲透進血肉的感覺,讓黑袍人全身如萬蟲噬心之痛。
生不如死,他想寧願死去,也不願忍受這種痛苦,可是他死不掉,柳輕狂隻是在折磨著他,卻根本沒有打算殺了他,如他所想,柳輕狂還需要他帶著舞凝回皇城。
那五團黑芒凝聚的黑洞,不時有一絲黑芒泛出,一分為二,一半滋潤著黑1的身體,一半又分到柳輕狂那邊提供能量來毆打黑1。
銳雯則是注視著一切,耳邊是那個黑1的叫喊聲,像舞凝的身邊靠了靠,她感覺到本能厭惡的那種氣息越來越淡,不過黑1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讓她有些害怕。
“你以為是我不愛你?”柳輕狂一邊虐著黑1,一邊如哭訴似的說道
“你以為是我想騙你?”
“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念你?”
“我在找你,你知道嘛?”
“我每天都做噩夢,每天夢到你回來想要殺了我。”
......
柳輕狂的哭訴慢慢變質問,像是跟情人互訴衷腸一樣。
不過舞凝沒有如他想象中那樣感動的一塌糊塗。
舞凝衰老的身體慘抖著,慢慢回過身體來,“嗬嗬,柳輕狂,你愛我?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做的了嗎?你就是那麼愛我的?我告訴你,要麼你今天殺了我,不然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噩夢成真。”
“凝兒...”柳輕狂還是那樣的深情款款。
“不許這樣叫我,請自重,柳輕狂,首領。”舞凝的語氣冷冰冰的。
柳輕狂的身影停下了毆打黑衣,站在正中央那裏,似乎很落寞,開口道:“當初我那麼做,我都不解釋,我都認了,你知道嗎?我那麼做是有苦衷的。”
“苦衷,再大的苦衷,我也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琳兒也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舞凝有些竭嘶底裏,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句話,渾濁眸子流出了滾燙的淚水。
銳雯敏銳的察覺到了她師尊的情緒,她是第一次看不食人間煙火的舞凝變得這副模樣,不僅僅是因為蒼老,更多是像受傷的小獸。
她拍了拍她師尊的肩膀,意識到她不能再做鴕鳥窩著在舞凝的懷裏了,而是需要站出來如舞凝保護她一般保護舞凝了,怒斥道:“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師尊說她永遠不會原諒你。”
柳輕狂聞言,沉默了一會,就這樣看著那個背對著的他的身影,開口道:“凝兒,等你回來,我再跟你慢慢說,當初的事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我現在已經是帝國首席法師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需要看別人臉色的人了,而且我可以用帝國聖泉幫你恢複生命力,放心,你會變得跟從前一樣絕代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