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牽動一下傷口,躺在床上的人臉上就多一分痛楚,直到前麵的傷口處理完,才發現在他的後背上還有一道很深的刀口,清晰的看到了骨頭,雖然這些傷口都不致命,但實在是很深,血又流得多,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快就會失血而亡!
離玉清洗完段亦泓的身上的傷口,這才灑上了藥粉,拿起紗布包紮起來。累了一個多的時辰,床上的人那臉上才緩和了一些,隻是臉色依然很蒼白。
青泣端著藥進屋,那草藥是剛剛從山邊采來的,泛著青草的芳香,離玉指著床上的男子,“喂進去!”
青泣搖頭,“不行呀,玉小姐,屬下沒伺候過喂藥這種事兒。萬一整死他了怎麼辦?”他放下藥碗,又趕緊跑了。
果然是養了一群奸險的手下,“是不是叫近朱都赤,近墨者黑?”
床上的人突然喘了一口氣,聲音輕沉微弱,“那你是朱?”
“你才是豬!”離玉吼道,端起碗,一臉笑意盈盈的走近段亦泓。
這回段亦泓倒是聽得明白了,咬了咬牙,忍痛道:“此朱非彼豬……”
那草藥是剛剛采來的,不像幹的那麼顏色那麼深,段亦泓現在受傷嚴重,不得已,隻能靠離玉喂給他喝。隻是看她現在這樣子,怎麼看著挺滲人的。
“我自己來吧。你扶我坐著就行。”段亦泓趕緊言道,心裏也摸不透離玉到底在想什麼?
“那怎麼行?還是我喂你吧。”她言道,笑得有些邪惡。牽製著段亦泓的手,兩下就將那藥灌了進去!
嗆得他猛烈的咳嗽著,牽動著身上的傷口,似乎又流血了。感覺她好像在報複一般。段亦泓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多看透離玉,她對身邊的天人都這麼有情有義,毫無一點兒主子的架子,想來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可是段亦泓忘記了,她若是沒什麼手段,也不可能在小小的年紀就把產業得做這麼大。
離玉放下碗,淺淺而道,“是不是很苦?要不要我去拿顆糖給你墊墊。”
“不用!”段亦泓趕緊回答。剛剛包紮上的的傷口上還滲出血來。
“段少爺,我以前一直覺得你穿深色的衣服是因為耐髒。現在想想,原來不是,你丫的分明就是裝十三,那麼深的顏色,身上流血都看不出來,分明流了很多血,卻隻看到一點點。”離玉緩緩而道。
“我不喜歡把弱點暴露出來,特別是對手,如果一身白,倒是看起來很瀟灑,可要是受點傷,一下就看出來了。若是深色的,明明很重傷,隻要臉上不表現出來,越到最後,對手隻會越害怕。”段亦泓沉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深深的蠱惑。
“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把自己弱點掩飾起來?”離玉想,她有弱點嗎?或許她也有,但是她不知道。
“玉,你不懂的。從小我的身份就已經注定了我不能有弱點。注定我隻能掌握別人的命運,不可以讓別人掌握我的命運。”
“可是你的命運一直是段家在掌握著,你從小到大,一直是遵從著家族的利益做每一件事,包括八年前你帶人要殺我滅口的事情,以前我是很痛恨你,甚至想著等著哪天見到你,一定要狠狠報複回去。”離玉覺得其實段亦泓也是個很可憐的人,什麼事情都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