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拾金哥遇千金女一諾千金(1 / 3)

博聞出了家門便搭上一輛出租車。車在人才市場門前停下。

不等博聞腳跟站穩,一個穿大紅外衫的女孩子便風風火火向他衝來,一邊尖著嗓門叫道:“許博聞!許大哥!”

博聞尋聲望去。來者頂著一個大腦門,腦門四周是一些濃密的小小的勾勾毛,一看就知道是純天然。一頭濃密的黑發隨便地掠在一起,在腦後梳成一條馬尾辮。眼睛很黑很大,更兼靈活。眼睛四周毛茸茸的睫毛向上翻卷,也是彎曲帶鉤的。

當下,博聞衝著那女孩子叫了聲馮果果。

那馮果果上來就推了一把博聞,跟著一串嘰嘰喳喳的叫聲從她略顯尖銳的小嘴巴裏爭先恐後蹦出來:“許博聞,許大哥,我說你是怎麼回事呢?怎麼一畢業你就消失了呢?怎麼手機也關了?知道我查了多少電話才查到你們家嗎?知道為什麼我要找你嗎?知道我差點要報警了嗎?知道、、、、、、”

如果不是那位司機著急跟博聞要打車的錢,打斷了她的話,真不知那馮果果肚子裏麵還憋著多少個問號要問博聞。

“不好意思。”博聞一邊很優雅地對司機點了一下頭,一邊很紳士地把手抻到衣兜裏,但上上下下摸了個遍,硬是沒摸出一分錢來,急道:“糟了,忘帶錢了!”

司機一個啊字沒出口,卻見那邊馮果果早已打開書包,拿出一摞錢,從中抽出一張百元大票,大大咧咧遞給司機。

司機走後,博聞正想對馮果果說點什麼,不料馮果果卻把那摞錢,還有司機剛才找的零錢,一並往博聞手裏一塞:“給!”

博聞嚇了一跳,後退一步,配合著還甩了一下手,然後驚訝地看著馮果果:“你,馮果果,怎麼回事?”

“拜托許大哥,你不用像看鬼一樣地看著我,”馮果果翻了翻大眼睛,把手裏的錢在博聞麵前掂掂,“拜托看看清楚,這是人民幣,不是冥幣,看把你嚇的!”

“不是,馮果果,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多錢?”

“許大哥,我才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怕被錢燙著人哎!”馮果果像不認識似地看著博聞。

“不是,馮果果,你是不是以為我沒有錢?我,我有錢,我有很多錢!”博聞漲紅了臉,語無倫次,“今天隻是因為走得太急,那個,忘了帶了。那個,馮果果,你先給我墊著,回去後我馬上就把錢還給你!”

咽了口唾沫,博聞稍微鎮靜下來:“還有,那個馮果果,雖然我不任性,但是我有錢,我真的很有錢!我爸我媽,我們家都是有錢人!你趕快把錢收起來,小心有人看到把你綁架了去!”

馮果果冷不防抓起博聞一隻手,把錢拍到他手心裏:“許大哥哎,拜托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你怎麼這麼糊塗呢?告訴你,這不是我的錢,是你的錢!”說著,馮果果的嗓門又尖起來,“是你許博聞自己的錢哎!”

“馮果果,你的話我一點也不明白,我什麼時候有過這麼多的錢?”博聞打量著手裏的錢,徹底恢複了秉性,故作一本正經提醒馮果果,“你可別告訴我,這是我的一個從未見過麵的美國遠房親戚死後遺產找不到任何繼承人,甚至連條狗,連隻貓都找不到,這才找到我,把遺產贈送給我。”

“想得美,還美國親戚!”馮果果咯咯笑著,又打了博聞一下,“這真的是你的錢,你自己的錢哎,許大哥!”

“果果,你的心意哥領了。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博聞伸了一下胳膊,“哥的手本來就長得夠短,隻怕拿了人家的錢後,再短到高位截癱就不妙了!”

說罷,拚死把錢推回馮果果手裏。

“利息啊,大哥,拜托你自己的利息自己拿好,好不好!”馮果果拉著博聞的手不鬆。

“利息?什麼利息?”博聞這次是真的驚訝了,“我從來沒在銀行存過一分錢,甚至連個存折都沒有,哪裏來的利息?”

“從你還給我錢到現在,一年零一個月十二天,利息一共是兩萬四千六百八十三元整。扣除稅錢,還剩兩萬零六百八十三元整。當時說好的,利息咱倆對半分。對了,還要扣除剛才你打車的錢,你點點。”馮果果再次把錢塞到博聞手裏,“拜托大哥你看清楚了,多一分錢你都要找給我,我可不是一個隨便把錢給別人的人哦!”

“叫你雷死,馮果果!那不是說著玩的嗎?怎麼可以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馮果果腦後的馬尾一甩,眼毛一翻,嘴巴一翹,蠻不講理道。

原來,博聞上大三的時候,有天在校園裏早自習,在一棵大樹下撿到一個包。打開一看,裏麵除了一萬多元的現金,還有一個存有一百多萬元的存折。博聞趕緊把錢和存折交給學校,學校又馬上找到失主馮果果,馮果果又找到拾金不昧的許博聞。

馮果果找到博聞後,拿出全部現金作為酬謝,博聞堅拒不收。於是馮果果當即又表示,存折上利息的一半給許博聞。一年一付,直到上麵的錢花光為止。當時博聞也隻以為她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當真。

博聞一不小心成了學校的名人,迅速走紅校園網絡。他當時就多次接到網友發來的帖子,鼓勵他好男兒加油!

還有人別出心裁,說許博聞撿錢的那棵大樹是月老的化身,月老給許博聞和馮果果牽線用的是金線而不是紅線。

於是那棵大樹也跟著出名了。

圍繞著那棵大樹,中文係的學生更是大做文章,他們發起了一個搞笑活動,名曰“大樹祈福”。

中文係的學生們還把這個活動的視頻發到了網上:月色朦朧,一些男生手捧蠟燭,圍繞著大樹轉圈,一麵個個嘴裏還念念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詞兒,仿佛是一群道士在做晚課。有一位瘦子背靠著樹身,站直蹲下,蹲下再站直。如此循環反複,像是驢蹭皮。還有一位胖子伸長了脖頸,摟著大樹,吧唧吧唧親個不停。

於是又有美術係的學生畫了一組漫畫,在那棵大樹上是一朵祥雲,祥雲上站著個拿拂塵的老頭。老頭說:這些學生有點怪,有事沒事把我捱。你又不是啄木鳥,啃我就能把蟲摘。你若真是皮癢癢,你到醫院把針埋。我若真有金紅線,何苦你們費事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