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麵具,清冷絕豔;紅色冰蓮,妖顏似火。
此人除了尚漣還會有誰?
無奈地看著用手指指著她的人,尚漣輕微的搖了搖頭。她本來隻是因為一時好奇進來看看,原本打算隔岸觀火就好,哪知卻被無奈地扯進了這個漩渦中。
“你這是刁難!”見尚漣躊躇不前,衛翔認為這是尚漣懦弱的表現,心下更是將她歸為目不識丁的一類。心中一急,衛翔憤怒地指責那徐姓男子,“你找一個沒識幾個字的人來比試是什麼意思,這是對這場比試的侮辱。”
姓徐的不怒反笑,“衛公子你剛不是說你軒轅國人才濟濟嗎?難道還是說我聽錯了?更何況剛才你不是答應了的?”
“你……我……”衛翔想反駁卻苦無找不到借口,隻能憤憤地瞪著尚漣,仿佛尚漣才是那個導致他丟臉的罪魁禍首。
其實尚漣何其無辜,她本也不趟這趟渾水的,即使被那個姓徐的男子指出來她也沒打算要上前去。這個國家的榮辱與她無光,此刻她倒是不介意做個不識幾個大字的鄉下小子。看到衛翔對她產生的莫名的憤恨,尚漣隻是無奈的慫了慫肩膀。
“我……”尚漣思索了下該怎麼拒絕,可是話剛到嘴邊就被站長姓徐的男子旁邊的那個月痕國的人截取了話。
“既然不懂就認輸吧,承認你軒轅國的人也不過如此。”那人陰測測的笑了下,“至於那個什麼‘詞’依我看也不怎麼樣,一個女人做出來的東西能見人麼?”
男子的話一落,月痕國眾人便笑開了,絲毫不在意旁邊頂著一張豬肝色臉的衛翔,同時也沒有人注意到尚漣眼底那抹一閃而逝的犀利。
經過中國那悠遠的曆史所沉澱下來的東西豈能是這些無知小人所能玷汙的?不著痕跡的上前一步,她決定改變主意了。
“我想試一試。”將剛才已經到了嘴邊的拒絕硬生生的轉了個彎,尚漣勾起一抹淺笑,看著驚愕的衛翔輕輕地詢問了一聲:“可以麼?”
“可……可以……”也許是被尚漣麵具後那雙眼裏的自信所震撼,也許是因她嘴角的那麼篤定而動容,衛翔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那麼可以給我準備筆墨紙硯麼?”
走到桌案前,尚漣掃了一眼光禿禿的桌案朝衛翔問道。
“來人,備筆墨紙硯。”死馬當活馬醫吧,衛翔朝身邊的小侍吩咐了一聲。他不認為麵前的這個銀麵少年能力攬狂瀾,但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提筆,沾墨,下筆,一氣嗬成。
尚漣淡然的站在桌案前,不在乎旁人或驚異或鄙夷或等著看好戲的表情,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隻有她一個人,心靜如水。
筆下如飛,瀟灑的字跡如一條奔騰的蛟龍般躍然紙上。
見尚漣如此從容,衛翔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少許,同時,他也異常驚異於尚漣那瘦小的身體中散發出的讓人不得不佩服的氣勢。那份從容,那份自信,那提筆見仿佛掌控一切的姿態真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能夠擁有的麼?
而此時,月痕國一行人的臉上也沒了那囂張的笑痕,就算有那也是因為來不及撤下而變的僵硬的一抹不能被稱為是笑痕的弧度,在那張臉上看起來異常扭曲。
提筆,收勢,一幅瀟灑而漂亮的行書躍然紙上。字與字之間留下一條細若遊絲的墨跡,將每個字牽連再一起,一眼看去,宛若一條欲奔騰而起的巨龍,氣勢逼人。
“好了。”放下手中的狼毫,尚漣抬起頭來看著早已經驚呆的衛翔,嘴角蕩起一抹淡定的弧度,仿佛引起眾人震驚的不是她一般。
尚漣一句話驚醒了視線一直牢牢鎖在字上衛翔,隻見他渾身一震,飛快地走上前去將尚漣剛才寫的那幅字拿到了自己手裏。迅速而又不失謹慎,仿佛是怕有人和他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