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邰腳踩七星步,那長劍在兩根手指的牽引之下,如同遊龍翩翩時上時下靈活多變,適時的擋住陳長衝的攻勢,然後閆邰終究感覺有些壓力,陳長衝的冒死打發起先由於不懂閆邰的靈活身法還未開始顯示效果,之後慢慢適應變得更加淩厲,而閆邰心存憐憫又不時的關注全場終究讓自己付出代價。
長槍攻勢如火,間隙之間閆邰開始還能看出破綻之後,越來越快之後隻感覺整個人如同身處火爐,閆邰雖然修為深厚但終究顧慮太多,那長劍雖然靈活,禦劍術高明卻總像被什麼牽扯一般,閆邰不知道擋住了多少次長槍的殺機,雙臂逐漸感覺有些酸麻,氣息開始沒有剛才的平穩。
就在他忽然看見又有人偷偷離開他視線靠近竹樓的時候他氣息一亂,敏銳察覺的陳長衝怎麼能放過天賜良機,那長槍化為猛虎,咆哮撲來,閆邰臉色微微一變,倉促間收回長劍護身終究沒擋住陳長衝的全力一擊。
在古無雙的驚呼中,閆邰被震退了幾步,然而他此時的感受猶如被巨石狠狠的撞擊到胸口,胸中似乎有一口氣不上不下難受至極,他微微回了一下氣,嘴角殷紅漫出。
古無雙焦慮緊張的看著閆邰,她那輕柔的玉指不知道何時狠狠的抓住了小翠手。
那美顏少婦看了看古無雙發現她完全沒注意自己,眼神一直關注著那邊的場麵不由微微一歎,然後對古鋒說好奇的道,“那青年修為連鋒老都自歎不如,為何卻在那洛家陳長衝走不了幾招?那陳長衝修為應該高不了鋒老吧”
她這一問倒是被古無雙聽到了,她轉過頭也很疑惑的看著古鋒。
古鋒微微搖頭,“那青年招招退避顯然不願與陳長衝交手,他又心存顧慮要時時刻刻關注後麵的竹樓,陳長衝一上來就是拚死相搏,招招殺機不留後路,而對方束手束腳修為在高深沒發揮也是沒用的,所以陳長衝當然能勝他”
“他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心不在焉,什麼事讓他這麼擔心”古無雙氣惱道。
古鋒搖頭,也許是青年憐憫陳長衝的遭遇,也許是顧慮竹樓裏麵的人吧,但是如今至今他又如何麵對?
“小子,慕容雄在哪裏?再不說,休怪老夫手下無情”陳長衝陰沉的說道。
閆邰擦掉嘴角的血,平靜的看著幾乎已經被仇恨衝昏頭的陳長衝,他如今受了傷卻反而感受到對方的悲涼,赫連湛如此,陳長衝如此,他們幾乎都承受過最痛苦的悲慘,赫連湛一家死於天譴隻剩下他和赫連安塵,而陳長衝一家卻被人屠盡就剩他一個。閆邰才告別赫連湛,卻又來了陳長衝,都是兩個悲慘的男人,天意弄人。
閆邰收回了長劍,右手此時才認真的握著這把淡淡發光的劍,他看著陳長衝,然後向前走了兩步,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如何勸解你,但是慕容雄早已經背叛傳道閣,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現在身處何處。”
“如今之際你竟還敢狡辯,看來覺得老夫的槍頭是不夠銳利了,那麼今日就先取你首級,他日再殺上傳道閣討個公道”陳長衝雙眼通紅怒道。
閆邰似乎懶得跟他再說,隻是輕輕抖了下長劍,此時他整個人如同陷入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似乎周圍所有的元氣緩緩的向他流動。
著,陳長衝大喝一聲,槍矛如光,如同驚雷炸開,電芒驚悚,其威力可想而知。
閆邰微微點足,身子如同輕羽般飛起,動作卻極為快速的往後退,那長矛就在他眼前他卻麵不改色,卻讓看客忍不住一陣揪心,難道那青年擋不住那一擊?
就連續點足三次之後,好在閆邰沒讓人失望,他一個身自在身子猛的升起,足尖踩住那槍頭,一個燕子穿雲,長劍淩厲前刺,人隨劍後,那劍芒猛的撞擊在陳長衝的周圍罡幕之外,那罡幕如同鍾罩咚的一聲發出沉悶的響聲,反彈之力讓閆邰身子微微頓了下,然後他卻沒有知難而退,在陳長衝變招之上,用又腳狠狠的踩踏那罡幕,身子隨之躲過敵人的橫掃千軍,劍尖在點了一下呼嘯而來的長槍借力退了回去,在別人以為這次淩厲的攻擊就此結束的時候,他以一個極為詭異的身法再禦風刺來,劍是靈物,否者天下劍客為何為尋找一柄心靈相通走遍天下,然而閆邰手中的這柄劍極為平常,隻是身聚指玄之境的又常年佩戴此劍之後已經心有所感,高手過招,尤其是一品高手之間的過招,往往得機得勢,閆邰不想再因為自己的憐憫而深陷困境,所以放手之間已經再無剛才的顧慮,禦劍之術在於氣機牽引真氣接踵而來,所以出招如同暴風疾雨。
第一次別人看見那青年全力以赴,他們在眼花繚亂間似乎看見幾十個身影忽然出現在空中,然後又慢慢消散。
二十七劍,一劍接一劍撞在槍頭撞在罡幕。
他們兩個站的地方那泥土像被投入了元氣球,猛然炸開,氣浪瞬間席卷而去,旁邊看客終於再次因為自己的好奇之心承受後果,最前麵的一撥人直接被氣浪掀翻倒底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