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古之地名,江北為雲澤,江南為夢澤。”這是我最早在你們的一本書中看到的有關“雲夢澤”的注釋,很簡短,簡短之極,並不能從中找到什麼。我不甘心,繼續在浩如海洋的典籍中搜尋任何有關“雲夢澤”的記載。終於,在一篇文章中,我看到了以下的文字:太古荊楚之地,有澤蔽日,終年瘴氣繚繞,如雲如霧,如夢如幻,故曰雲夢。其瘴氣有毒,蟲獸、飛禽遠避之……鄉野有“雲夢仙子”之傳說,不勝枚舉。據傳,其地於一夜間隆於地表,止留一隅,是謂今之“八百裏洞庭”。

在你們的典籍中,我能找到的,也隻有此類的東西了。我並不是說你們的典籍是多麼的不全,那不是你們的錯。我們畢竟沒有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裏。你們不了解我們,如同我們不了解你們一樣。嗬嗬,說了這麼多,隻有一個意思:我們是生活在不同世界裏的人。日後,我自然會向你們解釋的。

今天,我帶Sia去見一個人,一位老人。Sia對以前的事還是一無所知,我也沒有向他解釋。一者,正如那老者所說,現在時機還未成熟;二者,我估計Sia他也不會相信,這個故事對他來說也太離奇了點兒。

早晨打電話給Sia時,他還在睡覺。看來,這次失戀對他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使我本來有些懸著的心稍稍平靜了些。這對平常人來也許說是痛苦萬分可對他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他大概真的有些麻木了。無論如何,它和我有關,我不能撒手不管。

我原本以為,那老人和Sia好久不見,他們重逢的場麵必定十分感人,可是我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林Sia對雲夢澤已經一無所知了。我隻好在Sia和那老人僅說了一句話後狠心地將他們拆開。Sia的神情中充滿了疑慮與困惑,我在心底對自己道:“Sia,對不起了。我以後會向你解釋,但不是現在。”

說實話,我內心的疑慮與困惑並不亞於Sia。支走Sia以後,那老人忽然對我鞠了一躬,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趕緊扶起他:“大師,你可折殺雲兒了。”那老人正色道:“公主這麼多年對Sia照料有加,我替Sia的父母謝過公主了。”說完,又要拜倒。我快他一步,扶著他的手道:“大師,雲兒身為晚輩,萬萬擔當不起的。再說,你們剛剛相見就讓我給生生拆開了,雲兒還沒向大師請罪呢。”那老人這才起身自言自語道:“這孩子,怎麼就不認識我了呢?”我笑著對他道:“大師怎麼忘了,當年雲夢澤發生變故時,我們才多大啊?莫說Sia,就連我印象都有些模糊了呢。”老人似乎多少有些失望,緩緩著頭道:“這孩子,長的倒挺英俊剛毅,言談舉止也算溫文儒雅,可就是缺少當年他父親的霸氣,隻怕將來……”老人沒有繼續說下去。我也忍不住苦笑道:“你們口口聲稱Sia是什麼雲夢澤的少將軍,是天命的執行者,可在我看來,他除了身上流淌著我們雲夢澤的藍色的血液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那老者卻大笑:“若說對Sia的了解,我們誰都不如公主,畢竟,你們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那倒是真的。”我笑道。

我怕Sia在外麵等得著急,便匆匆和老人告別。在回來的路上,Sia問我們都聊了什麼,想起老人講給我的Sia小時候的趣事,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可是,將來呢?我們的將來回怎樣?我們有將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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