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還在上天庭天機閣同春神若塵、司命神君泠羽說話，眨眼就回到幻月殿，清逸輕輕歎了一口氣。
“累了？”
清逸搖搖頭。
“失望？”
清逸低頭看著腳尖。
“上天庭我去過數回，也沒覺著哪兒好。”離淵背著手靠近，垂眸凝著清逸的眼，“你跟我說說，上天庭有什麼好，再好又能比我魔界好在哪裏？”
清逸想了半晌，也說不出來。
魔界非他歸處，上天庭也一樣，哪裏他都是孑然一身。
“既然如此，在哪裏又有什麼區別呢？至少在魔界，還有我陪你。”
“你說得對。”清逸聲音很輕。
離淵撩起清逸一縷發絲，放在指尖繞，低頭輕吻。
“你想去哪裏，隻需與我說一聲，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和你一起。”離淵眸色深不見底，嗓音低沉，“蛇崽，隻有你我是獨屬於彼此的。”
“哦。”
“哦是幾個意思？”離淵屈指敲他腦門，“跟你說的話，別總不放在心上。”
“知道了。”
清逸捂著腦門，終於抬頭正視離淵的眼，淺金色瞳眸濕潤潤的，有點可憐。
“別總敲我腦袋，敲傻了怎麼辦？”
離淵低低的笑出聲來，愉悅之意不言而喻。
“要真傻那倒好了，我說的話都聽，又乖又好哄，還不會時不時就不搭理人。”
清逸故作凶悍，“你做夢！”
離淵樂不可支，“呲牙舞爪的，挺有蛇樣。”
清逸：“……”
不想當人了，變成蛇咬離淵幾口比較方便。
外麵急匆匆一串腳步聲，沒多大會兒，幻月殿門被敲響。
有魔小聲的喚，“尊主。”
離淵沒應。
清逸著不住讓他一直盯著，眼也不眨的那麼瞧，伸手戳了下他的胳膊。
“有人找你。”
“聽見了。”
“那你還不走？”
萬一有急事呢？
“趕我？”
“沒有。”清逸猶豫了會兒，說，“不要總是曲解我的意思。”
外麵的人又連聲喚了幾回離淵，清逸怕他耽誤事，推了他一把。
“辦你的事去。”
“你跟我一起。”
離淵不由分說，半擁著清逸去開門。
“什麼事？”
清逸悄悄摸摸往離淵身後藏，落後幾步，在離淵一眾下屬麵前，沒好意思同離淵摟摟抱抱。
離淵倒沒這麼多顧慮，喜歡蛇崽子，就時時刻刻帶在身邊，誰見了都說是他媳婦兒，巴不得人人都曉得清逸是他認定的魔界尊主夫人。
眼見著蛇崽子要往後藏，眼疾手快的薅回來，不想被摟懷裏，就牽著手讓待在身邊。
一眾下屬頻頻朝清逸那兒看，大抵是好奇心勝過當下的事，太過聚精會神，居然沒聽清離淵的問話。
離淵也不惱，好脾氣的說：“這是你們尊主夫人。”
眾魔齊齊向清逸行禮，“見過夫人！”
異口同聲，聲如洪鍾，震得清逸耳朵發麻。
這場景更是讓人腳趾抓地，清逸低著頭，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你們尊主夫人不太好意思。”
離淵側目看清逸，幽邃的眸中滿是溫柔笑意。
清逸咬牙切齒，暗暗使力擰了他腰一把，湊近用隻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