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直的陡崖上半懸著一個人。
“素雪,快,把手給我……”匐在山崖邊,身子向前探下去,拚命握著懸在雲霧環繞的陡直峭壁上的素雪。
素雪亦是努力地向上攀援,一鼓作氣被提將上去。緩一口氣後,隻聽得仕錦道:“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何整個山腹那般地震動……”
二人麵麵相覷,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積水潭的波紋一圈又一圈蕩漾著,石塊已經恢複了平靜。石壁傳出的聲響趨於和緩但仍過分地威嚴:“靈鷲。”
沒有人回答他。
“不識好歹的東西!”石壁在劇烈地抖動,洞外滾石砸下來,“本尊知道你在下麵。!”
修長的中指撫過殘破的蛛網,洞口映入的三分夕陽映照在他的左臉頰,唇角線條勾得緊緊的,瞳孔收得像貓一般,慵懶而玩世不恭的聲音:“聖尊何必如此動怒呢?”他的食指輕輕劃過那張蛛網,破敗不全的蛛網立時完好如初,“我寄居在洞口的蜘蛛都不知道被您嚇跑到哪裏去了。”
跪在石板上的飛鷹、氏璧和瑾兒啞口無言地看著這姍姍來遲的家夥慢條斯理地開始四下裏尋他的寶貝蜘蛛。
石壁上傳出的聲音鈍下來、如很疲憊了一般,但又似乎放下心來,“交待你們辦的事情完成了,東西可有帶回來了?”
靈鷲朝飛鷹使了一個眼色,飛鷹便從懷中摸出一個雕工精致的錦盒。起身來走向發出聲音的石壁那邊,畢恭畢敬地雙手交到石壁前麵:“請師尊驗收。”
錦盒很快被冰冷堅硬的石壁“吞噬”進去,一時間竟是找不見蹤影。
雲天峰的峰頂雖然寒涼,沁人心脾,卻是一處景致所在,賞月觀星是再適宜不過的了。
峭牙嶺的沙地之上,兩個暗色的人影,並著肩坐在一起。
“喂!”飛鷹用肩頭用力撞了撞旁邊的人,“這幾****跑到哪裏去了?曉不曉得把我害得東躲西藏、連人都不敢見?”
“嗯。”靈鷲漫不經心地隨口應著,挑弄著垂在胸口的焦黃色頭發仔細地察看個沒玩沒了。
飛鷹不屑地丟過來一大串白眼:“得了,知道你的頭發很重要,有空沒空就裏裏外外看個沒夠。”
靈鷲聞言“嘿嘿”笑了兩聲,隨手把長發向背後一甩:“我這一條命,可全懸在這一把頭發上了。”
“對。”飛鷹雙手枕在頭下在沙地上仰躺下去,“你的頭發是寶,兄弟我是草。有我沒我都一樣。”
靈鷲偏偏頸子,眼珠賊溜溜地轉著,朗聲道:“大哥何出此言呢?小弟說過,為大哥縱是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他也在一側仰躺下來,靜靜地看著深邃的星空。
飛鷹偏過頭看向他:“你老實告訴我,這幾天到底為什麼去了?”
靈鷲撇撇嘴,沒說什麼話。
飛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跳著腳從沙地上起身,半是生氣半是惱火地:“行啊,不說便罷了。平日裏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轉眼問句話也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說罷便拍拍身上塵土,轉身意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