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白喜雨被綁架了?”當黎樂正在辦公室裏埋頭寫稿件之時,突然接到秦社長打來電話。這樣的消息讓他驚訝不已:“知道是誰綁架了他的嗎?”
電話裏:“我是接到線人的報告才知道的!”
“那我應該做,秦社長?”
“既然《萬花筒》已經報導了這樣的人物,為了對讀者負責的精神,你要趕緊去掌握第一手資料,及時給讀者一個報導與交代!”
“是,我馬上著手安排去采訪。社長您還有什麼指示嗎?”
“我認為啊,這樣的事件是一個搶眼球的報導,你要好好地把握這次良好的時機,如果你能再提高讀者的閱讀率,增加報紙的銷量,我就提升你為《萬花筒》的欄目主編。好好幹,小夥子!”
“是,謝謝秦社長!”
放下了電話,黎樂既興奮又感到沉重;現在的社會啊,有些人不是通過自己雙手的勞動來創造致富;而是專門搞一些歪門邪道;通過搶劫、綁架等不法的手段來獲得錢財,難道這些的人不知道法網恢恢嗎;你們做了壞事,一定是要受到社會的譴責,要受到法律製裁的嗎。這些人啊,應該是頭腦缺少了點什麼,應該是缺少某一筋絡;隻有眼前的利益而沒有顧及後果,結果應該是自食其果。
現在應該從那裏入手對白喜雨被綁架的事件進行公正而全麵的報導呢?對,就從公安局那裏采訪起,先掌握從正麵渠道出來的消息,先了解白喜雨是怎樣被綁架的情況,再做進行下一步的工作,嗯,就這麼定了。
等到黎樂匆匆忙忙地趕到公安局宣傳科的新聞大廳時,這裏已經聚集了大批的傳媒同行,看樣子是要進行新聞發布會。
隻聽見有人議論開了。一男的說:“聽說,這個白喜雨是前天上午被人欺騙去收購古董時而被人擄走的!”
一女的應道:“哦?”
男的見自己的小道消息引起女子的興趣就更加賣力地報料:“更聽說,白喜雨是我們本市最有名慈善家,他開辦的的古董行------。”
隨著一聲轟然,阻止了男子的說話。隻見一男一女穿戴著威武的警察製服,走上了新聞發布台。大批的“長槍短炮”對準了他們。坐定後,女警察開始說話:“各位,請靜一靜,歡迎各位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我們的新聞發布會。現在由我們市局的邱副局長來發布關於‘白喜雨先生被綁架的事件’的進展情況!”
邱局長打開了手中的紙張,不緊不慢地說:“我們是在九月十二日接到白喜雨的家人報案,說白喜雨先生在二天前就已經失蹤了。失蹤期間,他們的家人和親戚朋友都全部出動去尋找過他,結果是一點音信都沒有,等到十一號,他們接到綁匪的電話,索要一億五仟萬------。”
邱局長的話引起了一陣騷動;有的感歎著白喜雨更有這麼多身家;有的感歎著綁匪的胃口更如此之大。
邱局長繼續說:“白喜雨先生在我市是一個傑出的商人,是一個熱衷於公益事業的慈善家,他慷慨解囊,為我市人民做了不少善舉。我們在接到他的家屬報案後,便迅速地組織了大量的警力和專業技術力量對其進行解救,當我們正在與綁徒周旋,試圖與他接觸時,可就在昨天晚上------。”
新聞大廳一片寂靜,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也能清晰地聽得到。
邱局長歎了口氣說:“就在昨天晚上,我們接到報告,說在珠江口外發現了一具男屍。”
新聞大廳裏發出了陣陣的感歎聲。
邱局長飲了口水後繼續說:“接到白喜雨先生被撕票之後,我們是萬分的痛心,我們下定決心,一定要把綁匪捉拿繩之以法,我們決不會------。”
啊!什麼?白喜雨已經被撕票了,已經身亡了。事情來得這麼突然,讓黎樂措手不及;現在應該如何來報導這個事情呢,本想著;從解救白喜雨的過程報導起,直到他被解救後,再來一場對他的深入采訪,打一個漂亮的仗,做它一個十幾期的報導,緊緊地吸引讀者的神經。可現在的一切都改變了,又著重新來策劃下一步行動了。嗯,現在不如先回報社,向秦社長報告其發展情況,請示他的進一步指導。想了這些,黎樂便悄悄地退出了新聞大廳。
“------我們也邀請各個媒體大力地協助一下,廣泛地報導此事,並請全市的市民提供線索,捉拿凶犯,讓真凶早日------。”
走在大街上,對白喜雨的死亡,讓黎樂感到無比的哀傷,從與他的接觸中能看出他是個多麼慈善的人啊,聽說他為了收藏事業的發展而舉辦的“古陶瓷鑒賞培訓中心”,從開辦以來都是在虧本經營中,為的是提高人們的鑒別能力與水平,他從不計較個人得失,為的就是那份執著和追求。還聽說,隻要有人向他求助,他都會慷慨解囊,施予求助,這麼好的人就這麼地被害了,真是------。
豐收的樂曲突然地飄響起來。哦,掛包裏的手機鈴鐺響起了。他急忙地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或許是熱線報料電話吧:“你好!是誰呀?”
手機裏出現了一婦女的聲音:“是黎記者嗎?”
“是,我就是!”
“我是白喜雨的母親!”
“哦!是任伯母啊,我剛從市公安局出來,才剛知道白先生已經被------。哦,現在你們有事想與我談談,要我幫助你們,哦,你們一家子都在等著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哦,要我現在過去當麵談談。那好,我現在就過去,請你們等我二十分鍾!”黎樂說著,向路邊走去,揮手攔截一輛出租車。
在出租車上,黎樂在想,白喜雨一家人焦急地想見我,到底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呢,難道是白喜雨被撕票有什麼隱情?還是繼續要求我幫他們尋找大兒子?難道------。唉,不用費太多神了,到了不就有答案了嗎。他匆匆忙忙地來到白喜雨的父母住處,隻見除了倆老人外,還有一與白喜雨年齡相仿的的中年婦女和一小女孩子;可以看出他們的眼眶是通紅而濕潤,有哭泣過的痕跡。白母親介紹道:“這是我的小媳婦,就是白喜雨的老婆和他的女兒!”
黎樂知道他們正在為他們的兒子與丈夫的身亡而悲傷之中。為表示安慰,他說:“我也是剛聽到公安局的通報才知道白喜雨先生已經被歹徒給謀害了。在此,我代表我們報社向你們表示同情與慰問,希望你們能盡早地從失去親人的悲痛中走出來!”
中年婦女相對冷靜了些,她對著黎樂說:“記者同誌,我姓陳,是白喜雨的愛人。今天請你過來,是以前你對我們家有進行過采訪,應該屬於正能量的力量,能對我們我們家的事情得到很好的幫助,為我們解決目前的困泛與難題!”
黎樂覺得她的話是話中有話。就說:“陳大姐,有什麼話,你盡管說,如果我們能做得到的,我決不推辭!”
中年婦女遲疑了一陣子才緩緩地說:“其實,白喜雨也是個殺人犯,是個凶手!”
接到中年婦女的話,黎樂心頭一震:“啊!是怎麼一回事?”
一陣靜默之後,中年婦女才緩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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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一個晚上,白喜雨象往常一樣,吃完晚飯後就來到大哥白喜雲的家。兄弟倆在一堆古瓷片前翻看著,正在學習古瓷器的真偽鑒別。大哥白喜雲從中拿出一片瓷塊說:“這應該是定窯帶‘官’字款的碗片!”
“哦?”白喜雨從大哥那裏接過一看;果然瓷片上有用刀刻畫出的“官”字樣,就說:“還是在施釉後刻畫上去的!”
“是,從其刻寫的字體上看,以及參考資料。這個應該為五代至宋或遼早期的。”白喜雲比弟弟早入門,並且有師傅的帶領,當然比弟弟見多識廣。
白喜雨看了看大哥繼續問道:“哥,定窯的陶瓷有什麼特點,怎麼來掌握和鑒別呢?”
白喜雲想了想說:“定窯是宋代的民窯;以燒白瓷為主,也生產一些黑釉、醬釉、綠釉及白釉剔花等瓷器。‘汁水瑩潤如堆玉’說的就是定窯燒製瓷器的色水;其釉色優美,以典雅含蓄,高貴樸實,溫潤如玉而盛名。所以說,宋代的陶瓷美學是一個劃時代的時期;在技術上,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成熟階段;在藝術上也達到了空前絕後的成就。”
看到弟弟那個如饑似渴的目光,白喜雲繼續說:“定窯位於HB曲旭澗磁村,創於唐代,盛於北宋,止於元代。由於定窯所燒的白瓷,不再施化妝土,胎釉呈現出精、白、薄的特征。有些器物的白度甚至超過了官窯的細白程度。定窯的瓷器因薄而輕,釉呈乳黃色,有大量的積釉,形似淚痕,並付著黃綠顏色。在器物外壁的薄釉上還能看到胚胎上的旋坯紋,俗稱為‘竹絲紋’,所以,在對定窯瓷器的鑒認上,要掌握以上這些特點。”
白喜雨佩服地點了點頭。
白喜雲的愛人王琳在一旁衝著茶水,招呼著倆男人食茶:“茶熟了,飲茶,飲茶!”
倆男人端起了茶杯,白喜雨還一邊說:“謝謝嫂子!”
王琳笑笑說:“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麼!”
還未等王琳把話說完,電視機裏已經開始播放“幸福彩票開獎節目”。白喜雲放下手中的茶杯,迅速從身上掏出一疊彩票,準備對獎。
白喜雨看到大哥買了這麼多的彩票就說:“嘿,買了這麼多!”
白喜雲一邊翻弄著彩票,一邊說:“這次買了一百塊錢,五十注!”
聽到白喜雲這麼說,王琳又開始埋怨開了:“家裏已經被你的收藏搞到四處去借錢,你還敢一下子就花一百塊錢去買彩票,你真地不想過了!”
白喜雨也接口說:“既然要花這麼多錢,為什麼不買多注號碼,隻買一注號碼呀?”
白喜雲笑了笑說,這個笑意;既有得意,也含有某個歉意的成份:“我下午去投注站時,當我拿起筆要寫號碼時,突然好像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隨之我的腦子裏就突然地浮現出這七個號碼來。我四處觀望,投注站裏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我想啊,難道是那位神聖在提點我這幾個號碼今晚能中獎。所以呢,我靈機一動就孤注一投。買了這注號碼,五十倍!”
王琳無可奈何地:“你隻會敗家!”
白喜雨知道大哥遇事就好與神明掛鉤,比如收到一件合意的古瓷器,他就會高興得念誦:“阿彌陀佛,妙哉,妙哉”其實,應該這麼說,是大哥在買彩票時的一種靈感而已擺了。
電視機裏的亮麗女主持人開始念讀著從搖獎機裏滾出來的號碼。白喜雲興奮地叫喊:“第一個有,哇,第二個也有,第三個有,第四------。”
白喜雲的話鉤起了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第五個有,第六個也有,特別號碼有,啊,我中獎了,我中大獎了!”說著興奮地跳躍起來:“我中大獎啦!”
王琳抱著丈夫也隨之跳躍起來:“太好了,我們有錢嘍,太好了!”
白喜雨更是高興,他緊握著大哥的手:“大哥祝賀你!”其實,他的內心是充滿了一種由來已久的妒忌;因為從小到大,家裏的什麼好事,全都給大哥給占去了。連買彩票的這樣的好運氣也讓他撞上了。他的心頭暗暗地泛起了一種忌火。
王琳搶過彩票:“算算,看中了多少錢!”
白喜雨相對冷靜些,沒有大哥那麼地激動:“我看了,獎金池裏有三億二千多萬呢,我們能拿到二億五千萬!”
王琳興高采烈雪:“啊有這麼多,怎麼花得完呢!”
白喜雨:“聽說要上百分之二十的稅金呢!”
“那還有二個億呢!”王琳算了算說著。更開始神氣起來:“我們家從此有錢啦,不用再挨窮日子嘍!”
白喜雲更沉醉在興奮之中,已經不知道自己說什麼話了:“太捧了,天神萬歲。感謝天神賜給我財富。我有錢可以發展我的收藏事業了,阿彌陀佛,善哉,妙哉!”
王琳喜慶地說:“明天我去天元宮答謝神靈!”
看到哥嫂的喜形於色,白喜雨雖然有點惆悵,可怎麼說大哥得獎也應該有我的一份吧,就說:“大哥,喝一杯,慶賀慶賀?”
未等白喜雲開口,王琳笑逐顏開地答道:“是著喝二杯慶祝慶祝,我去準備一下!”說著就走開了。白喜雨知道,大嫂是去打電話向他人炫耀了呢。
酒席間,白喜雲嘴不合攏地大談領取這筆獎金後的宏圖計劃:“------。先給爸媽買一套大房子住,你看,他們現在就住在四十來平方米的一房一廳裏,地方也太窄小了,萬一真有個什麼事,要辦點事,確實容不下人哪。換一套一百多尺的,到時我們兄弟倆一起去看他們時,也有個寬敞的地方呀!”
大哥的這個想法符合白喜雨的願望,他讚同地點了點頭。可在他的內心正在焦急地等待著大哥的另一番話。
白喜雲越說越興奮:“還有,以我們兄弟倆的名譽,開辦一個藝術品收藏中心,專門做古懂、藝術品收藏買賣的,做成我們市裏最大的一個,怎樣來做,到時我們兄弟一起商量著------。”
王琳越聽越不對路就毫不客氣地說:“錢是我們的,要開店也是我們來開,跟喜雨有什麼關係?”因為她一貫就看不慣這個小叔的行為,整天是纏在他大哥的身邊,還經常在家裏蹭吃蹭喝的,一點都不客氣。可你不看你大哥的麵份上,也應該顧及我的感受吧。當一聽到丈夫開店要與小叔子商量時,並且是以兄弟倆的名份。她當然不爽了,現在我們家這麼有錢,不用再四處去求人,我還在乎這個小叔子嗎,就氣呼呼地脫口而出。
見老婆這麼說,白喜雲一臉子尷尬,在老婆麵前他永遠是逆來順受,從不敢一點反抗。
聽了大嫂這麼尖酸刻薄的話語,白喜雨心裏十分不痛快,就反擊道:“大嫂,話不能這麼說,我和大哥兄弟倆幾時分過你我,我們一起做生意,連買彩票都是我們倆一起商量著買什麼號碼,才買的,這次他買的中獎也應該有我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