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峰,斷天涯。
山邊,吳奇被攜帶到此,立於邊崖處,一動不動。在他身前,問道宗主玄銘把玩著那枚‘刑王令’,深有所思。
山崖勁風呼嘯,吹拂得吳奇衣袍獵獵,發絲狂亂。但,他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的站著,看著玄銘的背影。
他亦是在思索,那枚令牌,似乎頗具來頭。竟然,能夠讓曆來神秘無比的宗主玄銘大人這般慎重。且,提及此令,更是頗多敬畏。
“難道,那老家夥,有著什麼了不得的來頭?”
吳奇暗吋,這刑王令,則就出自思過崖的那位前輩。曾在吳奇期滿離去之前,贈予了他這枚令牌。曾言,若在問道宗內,遇有不可解之危,可出示此令,自有人解圍。
起初,吳奇是有懷疑的。這不能人家說什麼就自以為是什麼吧?不知所謂的聽信別人言,終究會吃虧的。
但,直到吳奇成功貫通十條神脈時,他這才有所相信。輪脈十脈,打破人體大秘極限,這般修煉之法,則就出自那位前輩。
後來,直到襄助青蘿成就十脈,驚動天意峰太上長老,吳奇這才徹底信任,心知那位前輩不簡單。故此,今日臨危之際,他出示了這枚令牌。
果然,暗中宗主窺探,識得這枚令牌。
至於,所謂‘刑王令’,吳奇則就不知。
沉寂之中,宗主玄銘醒過神來,吐了口氣,則便是轉身,看向了吳奇。認真的端詳了後者一眼,便是提著刑王令問道:“這枚令牌,你從何而來?”
吳奇聞言蹙眉,沉吟了下,才道:“一位前輩所賜。”
“前輩?他在哪兒?”玄銘又問。
“思過崖。”吳奇回答。
“果然,他還活著。”玄銘吐了口氣,隨即看向吳奇道:“這麼說來,你,已經得到了他的傳承?”
“傳承?什麼傳承?”吳奇不解。
玄銘不曾多說,抬手一指,點在了吳奇眉心。倏然,吳奇隻覺渾身一震,一股暖流自玄銘指尖彙入體內,頓時灌入輪海,使得他輪海轟鳴。
霎那,神力炸開,貫通四肢百骸,不多時,十條燦燦生輝的神脈盤踞身周,猶如龍蟒般粗壯。神威凜冽,襯托得吳奇身影,都是冠絕山巔。
“果然,十條神脈,打破武道極境,他,真的找出來了。”玄銘呢喃低語,看向吳奇的眼神都是多了幾分重視。
吳奇膛目結舌,半晌無言。他沒想到,自己修得十條神脈的事宜,會被宗主得知。隻是,不知對方,會如何處置?
玄銘半眯著雙眼,看著熠熠生輝的十條神脈,特別是頭頂那條短小,卻最為璀璨的第十條輪脈時,他的眼神便有精光掠過。
半晌,玄銘撫慰了令牌多次,終是將其還給了吳奇。
“好好保管它,莫要丟失掉了。”
宗主親自叮囑告誡,繼而說道:“從今往後,天玄峰,你可隨意往來。”
豁然,吳奇眉色一凝,這般恩赦,可真是出乎意外。
問道宗門,規矩頗多。七十二山、十八頂嶺的弟子,平日間若不得召見,是不能隨意出入七大主峰的。
但在今日,玄銘卻給了吳奇這般恩赦。這若是被其他弟子知曉,不知他會被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呢。
然而,震驚片刻後,吳奇卻是搖頭,對此並沒有任何感懷。
“承蒙宗主看重,但,弟子並無心思再留宗門。即日起,則會與師尊,退出問道宗,從此與宗門,再無半分幹係。”吳奇拱手抱拳,不卑不亢的道。
顯然,接連兩次被宗門誣蔑,且不辨是非,以強勢壓迫,吳奇與之厲白石昔年一般,心灰意冷,不願再留守問道宗。
玄銘目光微凝,亦是知曉吳奇的委屈。沉思片刻,道:“我知你心中不忿,對宗門典律有所怨懟。但,你卻也需要知曉,求道之路,本就毫無規則可言。一切的規則,都是實力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