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飛雨抬起頭,見到的,卻是一位極為年輕的男子,英俊,氣度不凡,隻一眼,滕飛雨的腦中便下了這樣的結論。

看到他,滕飛雨顯然有些吃驚,他,不是黃赫。

那年輕的男子看似無意地,望了一眼滕飛雨背上的應龍生,應龍生也恰巧抬頭,與他的目光相遇,隻一瞬,應龍生便為那目光所震驚:他看著她,決不是那種陌生人第一次見麵的時目光,那目光裏有著太多的東西,但絕不是陌生……

可是,這個男子,應龍生確是第一次見到他。

滕飛雨自然無法察覺年輕男子與應龍生的異樣,他現在所想的隻是,黃赫到底在不在?

“你們是來找師父的吧!”年輕男子換上一副恬淡的笑容,開口說道。

聽到說話聲,從屋內又走出一人。

這個人,倒真的是仙風道骨,鶴發童顏。

他,就是黃赫。

“你……是黃赫?”滕飛雨開口道。

“正是老夫。”黃赫打量了一下滕飛雨和他背上的應龍生,“二位是求醫而來?”

“正是,請神醫為她醫治。”

“二位請進吧。”

滕飛雨將應龍生背進屋中,放在屋內唯一的一張床上。

黃赫看到應龍生那每個錯開的關節,神情不由得變得凝重,看到應龍生那受傷的左手,年輕男子的臉忽地變得慘白……

黃赫真的無法想象,應龍生當時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她的關節……是被捏開的吧……”

“是。”

“已經過了一個月多了吧……”

“是。”

黃赫突然沉默。

“還可以複原嗎?”滕飛雨輕聲地問道。

黃赫點了點頭,“可以……隻是……”

“隻是什麼……”滕飛雨和應龍生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是可以讓你的所有的關節都複原的,先在你的關節處敷上草藥,三天後,取下草藥,再將所有的關節接到原來的位置……隻是……這個過程會很疼……甚至會超過當初的三倍……然後,再敷上草藥,大約一個月,便可以複原了……而且,就算是關節複原後,你的手筋和腳筋都被挑斷過,還有你的左手……所以,想像平常人一樣的靈活,是不可能的……”

望著黃赫,應龍生淡然若水的笑了笑,“神醫,我明白……就按您的方法治好了……”

滕飛雨無意之中瞥到了年輕男子那不同尋常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滕飛雨的心裏竟是莫名一陣不安……也許是他想得太多了,滕飛雨想到,畢竟,應龍生身上的傷,無論是誰見了,都不會無動於衷的……

黃赫備好了草藥,滕飛雨按照黃赫所說的,在應龍生各個關節處都敷上了草藥,然後,輕輕都包紮了起來……

一切做好之後,已是傍晚。

那個年輕男子已經備好了晚飯。

幾樣清淡的山野菜,滕飛雨叫不出名字。

這是滕飛雨幾日來,第一次吃到的一次象樣的飯食。

剛吃過晚飯,一陣強烈的困意席卷而來,這幾日,滕飛雨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