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應龍生也是清楚的,就關押她的那間石室來說,恐怕飛進去一隻蒼蠅都是不可能的。
而楚青,一定是被關押在那間石室之內。
“那麼,史樵,我們隻能在刑場之上救人。”隻有這,還有一絲希望。
“我的想法也是這樣。”史樵點頭。
“史樵……”麵對著史樵澄澈的清眸,應龍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是滕飛雨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要引我出來……如果我出現,楚青就會沒事,可是,如果我不出現,滕飛雨也許真的會殺了楚青……”應龍生了解滕飛雨,沒有什麼事是滕飛雨所不能做的,“所以……這一次,我賭不起……因為賭注,是楚青的命……”
這一次,不是應龍生輸不起,而是她賭不起,她不能拿楚青的命去賭……
“那天,刑場必定會有滕飛雨的埋伏。”應龍生靜靜地道。
史樵和煦的一笑,他,也是從刀鋒劍尖中走過來的,這一點,他不怕,“這一點,我倒是想賭一賭……”
應龍生知道,史樵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經鮮有敵手。
“還有……刑場上的那個人,就算是我們救下了,也有可能不是楚青……”應龍生悠長地輕歎。“剛才那些人說,楚青被毀了容,我想這也許是滕飛雨故意放出了消息……那天,他也可能會找個人代替楚青,滕飛雨放這樣的消息,總是會有他的用意的……”
應龍生的心思縝密,史樵倒是不由心中佩服。
然後,史樵望著應龍生,一笑,就像是輕輕的風拂過柔柔的柳,“可是,龍兒,我們別無選擇……因為,那個人,也有可能真的就是楚青……”
就像是應龍生所說的,他們,賭不起。
所以,明知會是個圈套,還是一樣會去救人。
“史樵,是我別無選擇……而你……”應龍生還想再試最後一次,雖然她知道其實不可能說服史樵。
史樵一擺手,阻止了應龍生將要說出的話,“龍兒……以你的聰明,當真不曉得我的心思嗎……你再這樣說下去,我……真的會傷心的……”
應龍生笑了,輕輕的,就像是蜻蜓點過靜靜的湖麵……
有個朋友在身邊,真的很好……應龍生的心裏感覺到了一絲甜甜地暖意……
史樵見過斬首犯人時的情景,犯人押在囚車之內,兩旁的百姓會不停地指指點點著犯人,細數著他的罪孽,還會有人向死囚犯扔爛菜葉,石頭……
當楚青的囚車從皇宮出來,慢慢駛向的刑場之時,圍觀的人群卻顯得很是安靜。
人們隻是想來看看這個為了自己曾經的將軍自廢武功自斷筋脈的男人,不管他是為了自己的主將,還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楚青的做法,都是值得人去敬佩的。
無數雙睛睛盯著囚籠內的楚青。
楚青是平平的躺在囚車之內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束縛,渾身是傷,滿身是血,頭發散落,麵部一團模糊的血肉,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
楚青的經脈動盡斷,無法動一下……
楚青的容貌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