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因為應龍生的心是死的,所以,死對她來說一點都不可怕,所以,她才會將那些怨恨放下……這一點史樵清楚。

“是啊,既然龍生一個女子都可以放下,他滕飛雨又怎麼可能放不下呢?”楚青不解。在他看來,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怎麼會如此的麻煩呢?“況且,尹晨雪和付天義的事,完全怪在龍生的頭,也是沒有道理的,滕飛雨如果抓住這個不放,那他還有什麼值得龍生去愛的呢?這樣的一個男人,完全配不上龍生……”

“可是,有一點最為重要的,那就是,滕飛雨的弟弟滕飛霖卻是死在龍生的手中,你們也都知道,滕飛霖和滕飛雨的感情特別的好,在皇室之中,能有這樣的兄弟情誼的倒真是少見。滕飛霖是滕飛雨唯一的親人,而尹晨雪是他唯一的愛人……如果,滕飛霖是戰場上死在應龍生的手中,此事定當別論,隻是,滕飛雨卻是死於應龍生的暗殺……而滕飛雨還為此犧牲了尹晨雪……這樣的仇恨,是真正的刻骨銘心的,就像是刻在骨頭裏,印在心裏一樣……”

這樣刻骨的仇恨,史樵也曾經有過,所以,史樵理解滕飛雨當時的感覺。

“這樣的仇恨是很難忘記的……就算是尹晨雪和付天義,都可以為龍兒找到開脫的理由,可是,滕飛霖確實是死在她的手上的,是她蓄意暗殺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滕飛霖的死,為應龍生找不到任何的借口……滕飛霖的死,也將是滕飛雨心中的一道坎,這道坎,滕飛雨是很跨越的。因為,這就是事實……這樣的仇恨,是難放開的,如果真的那麼容易的話,當初蘇杭也不會為了尋仇,而留龍兒一個人在幽魂森林,一個人出去了結仇怨,不想卻隻是帶回來最後的十八天……”

如果蘇杭當初可以放得下那仇恨,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應龍生,更不會有今天的史樵,也不會有今天的滕飛雨,也許,一切都會是另一個樣子,可是,這個世上永遠沒有重新來過的過去,自然的也就不存在那個“如果”……

聽到史樵這樣說,楚青突然勒馬站住,“史樵,聽你這樣說,也就是說,滕飛雨根本就不可能放掉曾經的仇恨,那麼,他現在對龍生的好,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了……難道,他是在報複龍兒,向他複仇,想要得到的她的心,然後,再傷害她的嗎?”

楚青有些急迫。“不行,我們應該回去,回去龍生的身邊,不能讓滕飛雨再一次傷害她……”

說著,就要撥轉馬頭向回走去。

“楚青,等一等,我想這些,龍兒也是知道的……”不然,龍生就不會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還讓他去查那個孩子的事情。“我們應該相信龍兒……”

“可是,滕飛雨他……”

“感情的事,是最難說清楚的,滕飛雨以為自己挖了一個陷阱,可是,他卻不知道,這個陷阱,他可能自始至終都是站在裏麵挖著的……”史樵的目光深邃,顯然少年老成,就像是飽經風霜曆練的人一樣。

“史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楚青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