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軟綿綿的白布身子,就像有了生命一般。
“啊!”一聲驚叫,綠袖失聲驚呼,她的瞳孔遽然睜大,手指死死的抓住身後的支撐,雙腿卻不爭氣的在顫抖。
鬼——
“小白,我帶你來了,可是綠袖姐姐似乎不想要你啊?”趙流綰嘴角扯出一抹笑,歎了一口氣,在燈光的陰影下,聽在綠袖耳中,卻像是從地域裏升起的惡魔。
布偶聽了趙流綰的話,竟然像人一般邁起了步子一步步的走到了她的麵前,輕輕一跳,就立在了她伸出的手掌心上。
這一下,看的對麵的綠袖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手指緊緊的揪住自己的心口前,嚇得渾身發抖,前所未有的恐懼,襲滿了她的全身,“鬼——”
“鬼什麼?”一手打了一個響指,好奇的問道。
一臉驚恐,“你是鬼!你是鬼——”
趙流綰的目光盯著綠袖,“你怕?”一手點了點布偶的身上的紙條,“它有人心可怕嗎?”
汗毛根根豎起,就像是墜入冰窟中一般,突然,綠袖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就要往門外跑去,可是剛剛跑了兩步,她又再次跌倒在地,這一次是被撞倒的,她的麵前空無一物。
鬼打牆——
想到這,她驚慌帶淚的看向身後的小太監,隻見趙流綰的手上還立著那詭異的布偶,“求你放過我…”
趙流綰走向前,眼眸幽深,“姐姐說哪的話,你也沒有對不起我,我又怎會害你?”
綠袖伏在地上,看著趙流綰一步一步的走近,哭的更加厲害,大口氣的喘息哽咽著,“來人啊,救救我…”
蹲在綠袖的麵前,趙流綰神色淡淡,手中的布偶上的銀針直直的伸在綠袖的臉麵前,隻要趙流綰的手再往前一移,就能戳到綠袖的眼上還有臉上,嚇的綠袖大氣都不敢喘,隻是嘴裏嗚嗚的哼著。
“你別怕,我這人還是很溫油的,特別是對女孩子。”一隻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小萬子,求求你…求你放了我好不好…”鼻涕混著淚水掛在臉上。
一聲輕笑,“何必那麼見外,隻要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我就放你了如何?”
身子一僵,不敢相信趙流綰會知道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咬了咬牙,下意識的綠袖回絕道。
趙流綰聽後也不急,不懂沒關係,待會兒肯說就行,麵上掛著笑容,將布偶從手上拿下,不顧綠袖的瑟縮之意,依然放在綠袖的身旁。
“小白很漂亮,姐姐覺得呢?”
綠袖哪敢去看那地上的布偶,緊閉著雙目,“我…我不知道…”
“姐姐都不看看小白麼?”似是自言自由的呢喃,“小白和我說,你將它鎖在盒子裏後,就不再也不來找它了,它好想念你啊。”
綠袖的雙目瞪圓,忍不住的轉頭看向一旁的布偶,嚇得麵色蒼白。
趙流綰見她看過來,嘴角詭異一笑,接著,布偶就直衝衝的往綠袖的腳腕處跑去。
綠袖嚇的啊一聲手腳並用的往一邊爬去,嘴中嗷嗷大哭的叫著,“別過來別過來!”
蹲在遠處,看著眼前滑稽的樣子,懶洋洋笑道,“好好說實話,小白是你的嗎?”
“是是是——小萬子,求你,我什麼都說什麼都告訴你——”話剛大喊的說完,布偶就停下了追趕的架勢,綠袖就像落水被救的人一般,虛浮的杆在一邊,隻知道大口的呼氣、吸氣。
早說真話不就完了嗎?非要這樣折騰自己,趙流綰搖了搖頭,“小白說你肯認它,它很高興,所以決定原諒你拋棄它的事了。”
布偶告訴趙流綰它原諒她?綠袖抽著鼻子抬頭看,隻見原本跟在她身後的布偶已經到了趙流綰的手邊,此刻就像人一般伏在女子的耳邊說著悄悄話?!
恐懼剛消,驚悚又起,綠袖嘭的磕著頭,額頭立刻用染上紅色,可見磕的多用力,“小公公,綠袖以後就是你的人,一定對你忠心不二…”
拍拍衣袖,站起身來,但見她的目光含笑,斜睨著綠袖,“那倒不用,你隻要老實告訴我,你背後之人是誰就行了。”
“指使我的人是——”綠袖咬咬牙,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在宮中這麼多年,她不會不知道若是她說了,她的命還能保住嗎?
無論哪一種她都不能善終,她不甘心!
“是殿下!”
這大概是傻了吧,這麼拙劣的回答,趙流綰撇撇嘴。向著門外吹了一口口哨。
‘嘭’門,從外麵被人推開。
紫衣男子踏著光亮走入內室,眸光溫和的都要讓人以為他隻是個及其溫柔的偏偏公子,卻渾然忘了,他也終會是霸天下而橫一方的主。
“殿…下…”哆哆嗦嗦的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