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挨在水中,趙流綰閉著雙目突然腳下一鬆,如一條魚一般往下衝去。
往下下了幾米後,身形突然頓住,已經到了井底了,沉靜片刻,趙流綰睜開雙目,目光清亮,一點不像泡在水裏的人。此時四麵黑沉,抬頭,黑色將井口處唯一的光源也阻擋的密不可透,仿佛成了兩個世界,將一切都隔離了起來。
手掌處滑膩的,還有觸手一般的東西撫摸過她裸露的肌膚,有絲絲麻意,是這井裏的水草飄飄蕩蕩還有黑色如絲的頭發。
背後寒氣大盛,纏在水草中的發絲瞬間就蓋過了趙流綰的頭頂,隻見她一手拉著紅綾在手中施力,另一隻手快速的拉住發絲,反手就抽了上去,這煞鬼這藏在這發絲的後麵,隻有將發絲打亂才能尋到煞鬼的蹤跡。
發絲被趙流綰抽的雜亂不能合攏,像一叢叢的水草猙獰在揮舞,突然,一股戾氣如一把大刀,來勢洶洶。趙流綰口中一聲清喝,足尖一躍而起反手將紅菱抽向自己的身後,耳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大喊,陰氣大起,發絲在水中像沸騰了一般全力鼓動著,趙流綰厲聲道,“你在冥頑不明,休怪我不客氣!”
一叢發絲聚攏處,隱隱約約露出一張灰白的麵容,陰陰回道,“哼,我看你口氣不小。”
趙流綰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將手中的紅菱在煞鬼麵前晃了晃,“你再厲害也不過是個鬼物,你以為你能和人鬥?”
“你算什麼東西,今天我就讓你成為第七具屍體!”
趙流綰不答話縱身就往煞鬼麵前衝去,打算用紅菱直接縛住它,那煞鬼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東西,尖長發黑的手一把扣住趙流綰的肩膀,接著就要咬上她的脖頸。它不知道趙流綰的真實身份,但也知道不是個普通人,鬼物陰毒,煞鬼又是集怨加陰的怪物,利爪都能要人性命,何況它還用上了牙齒,隻要直接咬進對方的皮肉,撕啃對方的鮮血,陰毒近身,暴斃而死。
趙流綰不閃也不躲,隻是將紅菱繼續捆在煞鬼的身上,煞鬼也是鬼,終是個虛體,怎麼可能被束縛住,知道當煞鬼一被紅菱接觸道,就跟被開水燙到肉一般,大聲的哀嚎之後迅速的放開了扣住趙流綰的手,身子一退又藏回頭發裏,當身體完全隱藏後,煞鬼質問道,“你是誰!”那紅菱好生奇怪,它隻要一碰到就感覺能吸了它的魂魄一般。
看煞鬼又躲了起來,趙流綰不怒反笑,睫毛輕輕一顫,溫溫柔柔的回答起了對方的問題,“呂樂?”
煞鬼聽了她的回答,沒有聽到久違名字的喜悅,就跟突然瘋了似的,從發絲後竄出,直接迎擊上了趙流綰,井底在深,隻是它的直徑也就方寸不錯,一人一鬼在水底鬥得你死我活,煞鬼狠狠攻擊趙流綰的要害,完全瘋了不要命似的,趙流綰躲得同時還要抽身去打,‘咕嚕’水波鼓動的聲響後,利爪指向趙流綰的心口,隻要再往前伸一點,手指一收,趙流綰的心就會被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