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流綰瞥了一眼,不過生前怨恨未消,是那女子死前的殘影罷了。
往窗子旁看去,一扇木窗被打開,怪不得會有風進來呢,倚身在窗前,這裏的視野正好將後院的景色看的清清楚楚。微弱的月光投在後院的枯井上,照著井口銀光微閃。
發上紅玉簪微微抖動,是葉寰見到自己死去的地方,情緒有些激動。
趙流綰將簪子拿下,一頭烏發淨數散開,微風從窗戶鑽入將她的發絲吹的有些飄揚,從身後人的角度看去,迎風飄舞的姿態奇美,不由讓人覺得屋外風聲驟停,暑氣消散,隻留淡淡佳人清婉,世界安寧。
因為在堡內,就沒有梳佘族女子的辮子,隻用一根發簪裹住。將玉簪拿在手中,月光照過流光閃閃,微微撫摸上去,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這是紅玉?!”趙正堂看著趙流綰手中的玉器,開始時他也瞧見了,一直以為是根紅珊瑚簪子便也沒在意,畢竟這樣的東西可不是隨便能見到的!
趙流綰沒有答話,隻是看著窗外靜靜的說道:“她來了!”
趙正堂一聽,便跟著往窗外望去,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這黑夜裏偷偷潛進後院。
黑影慢慢走到井邊站了一會,突然從懷中拿出大把黃符仍向井裏,“葉寰,你死就死了,你還想回來做什麼!”
看著黃符緩緩飄下,仿佛要卷有所有的塵緣。
“你想做鬼揭穿我?哈哈哈,你妄想!
當年我用符讓你魂飛魄散,你做鬼命大逃脫了是不是?你想讓趙流綰給你翻案?!那個蠢丫頭不好好做她的呆小姐,竟然打我梳兒!若不是正堂經商回來,我必定要那丫頭好看!
麵相尊貴,真是可笑!不過一個妾室的孩子,放心,她也很快就會下來陪你了!
這麼多年,我辛辛苦苦一心為趙家打理後院,你這個卑賤的丫鬟憑什麼讓他幾次詢問你的蹤跡!?
我才是盧家的嫡親小姐,你不過是個路邊的野丫鬟,當初見你可憐才收留你!
可是你這個賤人!賤人!賤人!盡然妄想和我分得正堂的愛!你憑什麼!憑什麼呀!”
這是一個對愛有些畸形的女人的哭訴。可是倘若不是真人,誰人能允許自己的愛人被平分呢。
趙正堂聽到這裏,滿目憤怒的要往樓下走去,卻被趙流綰攔了下來,“再繼續看看吧!”後麵還有好戲呢。
樓下繼續傳來一聲聲女子的指責聲,一個塵封的往事似在被慢慢剝開。
“去吧。”對著玉簪喃喃說道。
“啊”,一聲驚叫,女子跌落在地,滿麵驚恐指著眼前的一個翠色身影,“你…你…”
“葉寰…!”站在二樓的趙正堂突然又喜又悲的喃喃道,“她還和當年一樣,還是那麼年輕…可我卻老了…葉寰…”
“沒想到我還能回來吧…小姐。”
“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也不想殺你的…”
“小姐,我很冷啊,那裏好冷…”葉寰說著便要去拉趙氏。
被驚的往後直蹭,一個四十多歲端莊的女子此時已經不顧形象滿是哭腔的求饒著,“求你,別,別,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