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完男人婆的碧珠和向南再次歸來。
向陽深感欣慰:“郡主在學作畫?”難道郡主終於醒悟了決定洗心革麵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虞芳菲抬頭:“非也非也,我隻是覺得劉文淵的畫線條太細太緊密,不夠狂放,我幫他修改修改。”
碧珠捂著臉,心想,那可是前朝大學士的珍貴之作,得虧國公爺出去了,否則定然又要滿國公府的追著郡主打。
向陽覺得他很無力。
為了不讓自家郡主在紈絝的道路上越奔越遠,碧珠善意的提醒道:“郡主,你每天早晨不是都要練劍的嗎?”
向陽覺得好心累,不愧是大夏王朝出了名的男人婆,張口閉口不是打架就是練武,每次看到郡主暴打別家公子的時候,他就覺得郡主這麼無法無天,全都是碧珠這個男人婆的錯!
虞芳菲聞言倒是沒動,她今天還真是沒興趣練劍,要知道,她可是名滿京都的第一女紈絝,要那麼勤奮幹什麼?
“郡主殿下,作為國公府唯一的血脈,您應當——”
不等碧珠說完,郡主殿下就截了她的話,放下狼毫筆,滿麵憂傷長歎道:“碧珠你不懂,作為國公府唯一的血脈,本郡主就該是個紈絝,天天以青樓為家,調戲良家婦男為喜好,沒事聽聽曲,有事賭賭錢,一天到晚在這上京城裏溜達,偶爾欺壓一下良民,暴打兩個貴公子,不時再惹點小禍,搶兩隻美少年帥大叔,過著為禍蒼生,醉生夢死的生活。”
“郡主,難道你現在過的不是這種生活嗎?”碧珠扶額,她敢用腦袋擔保,放眼整個大夏王朝,再也沒有一個人比她家郡主更不務正業的了!
完全不能體會碧珠心情,郡主殿下托著腮,歎息道:“當然不是了,紈絝子弟不用每天被嘮叨不幹正事,不會被逼著學武,不用偷偷摸摸去青樓喝花酒泡花魁,不用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吃得比貓少,紈絝子弟就應該睡到日上三竿,光明正大不學好,每天一次青樓遊,沒事抱著花魁摸摸小手啃個小嘴兒。”
向陽實在不忍心再聽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一掌拍死自家主子。
倒是碧珠看著已經快被氣的一佛出世而佛升天的向陽,於心不忍的接過話題:“但是紈絝子弟在調戲良家婦男欺壓良民的時候都隻有被揍的份,但是郡主要是練好武功的話,那些良家婦男良民遇到郡主都隻有被搶被揍的份。”
虞芳菲想了想,覺得果然如此啊,不由大為讚賞:“碧珠不愧是本郡主的貼心小謀士,看事情果然考慮得全麵,所以,為了能更好的強良家婦男欺壓良民,本郡主決定——明日一定好好練劍。”
……
碧珠覺得,剛剛的她一定是瘋了才會慫恿著郡主殿下練好武功去搶良家婦男,去欺壓良民,老國公爺,奴婢有罪,奴婢有負重托,沒教好郡主殿下!良民們,良家婦男們,你們節哀!
向陽想了想,決定換個策略,於是道:“郡主,你還記得夫人生前的遺言嗎?”
郡主殿下道;“隱約記得些。”
碧珠頓時不讚同了:“郡主,夫人剛隨著國公爺殉葬不久,你就隻隱約記得,未免也……”
“不是我不想記得,實在是每次一想起娘親的遺言,我就心痛難當,越想越疼,久而久之就隱約記得些許了。”郡主殿下捂住胸口,滿麵悲傷。
碧珠道:“郡主殿下節哀。”
碧珠的體貼寬慰頓時換回郡主殿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向陽默默地扭過頭,碧珠,咱能不能別這麼天真了?
一臉無所謂的郡主殿下並不知道,此番對話被靜立在書房外的老國公爺悉數聽見,在原地歎息良久,老國公爺背著手出了墨蘭園,朝著管家道:“備車,老爺我要進宮麵見聖上。”兒子已經沒有了,這唯一的孫女可不能就這麼由著她渾下去,否則待他百年以後,誰來照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