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說道這裏有些憤憤不平,右手扶著額頭,閉目眼角含淚。
“我們這隊出去了三十幾人回來不過寥寥數人,而齊兵師弟那邊全滅,風輕語師兄也是铩羽而歸,隻身歸來之時,我們一同受罰,而白雪師妹則被罰麵壁數十年懺悔超度那些死去的弟子,此事錯不在白雪師妹,為什麼白雪師妹要承擔這無謂的懲罰?”薑維右手握拳重重的砸向桌子,嚇得王明和範嵐茜差點沒有四肢朝天躺倒在地。
“對不起,師兄失態了!”薑維苦笑搖頭說道。
“不是的,師兄如果是我,我也會和你一樣的,後來呢!”王明追問道。
範嵐茜則是沒有言語,母親有這般過去,自己卻不曾聽過,在範嵐茜的記憶中自己的母親隻是一個平凡的婦女。
“魔族不知從何得知師妹被關緊閉,舉族來犯,此事我告訴你們你們千萬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否則我這個師兄難逃責罰。”薑維頓了頓說道:“不過也無所謂了,好似整個昆侖現在唯有師父還算明事理了。”
“後來昆侖不敵,而其他各派人人自衛還來不及,哪裏顧得前來支援,昆侖傷亡慘重,掌門不得不交人,師妹白雪就這樣被帶走,臨走時師妹將師祖賜予的法寶歸還了師門,試問如果師妹真的是魔族的細作,那師妹大可以將師祖賜予的法寶帶走,為何還要歸還?我覺得事出有應便想下山查探,沒想還是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帶走白雪師妹的一眾魔族被神秘勢力所滅,這股勢力來的快去的更快,沒有留下絲毫蹤跡。
我本想下山之事也被掌門知曉,就在掌門欲懲罰於我時,師父替我求情,並說是暫且將我逐出內門,私下師父讓我留意一些可疑的弟子,我就這樣被安排在了外門,師父通過私下打點,讓我成為了門派最外圍的驛站站長。
此後我曾以外出巡山為由,多次入世查探,可是白雪師妹卻遝無音訊,三年之後我在驛站之外樹林打坐修行之時,聽到有人竊竊私語,細心之下努力聽著,到最後才知道原來正是他們出賣了同門,在他們的談話之中,我這才知道白雪師妹根本就不是被什麼神秘勢力劫走,而是被同行的魔族首領殺害了一眾魔眾之後帶離,誰也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我大怒之下將兩人中一人擊殺,然後帶著另一人直踏昆侖大殿,當場與掌門對峙,最後掌門隻能宣布白雪師妹的責罰是門派沒有辨清是非,不分青紅皂白所致,可是白雪師妹沒有罪過了,卻已經不在......”
薑維留下了悔恨的淚水,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一日發現,為什麼自己沒有替白雪師妹承擔所有的責罰。
“師兄,過去的終究是要過去的,我們活在現在,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些不是你和我說的嗎?”王明在一邊用小大人的語氣老氣橫秋的說道。
薑維苦笑有些事情是會過去:“可是試問世間能有幾人走出過去?”
三人沉默,時間分秒的過去,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或許正如薑維說的世間能有幾人走出過去,一旦成為記憶,終身都不會忘,就算現在被遺忘,以後在某些熟悉的場合一樣會被喚醒。
記憶是一場可怕的夢魘,可是沒有記憶卻是最可怕的夢魘,一個人沒有了記憶就像是沒有了靈魂,這樣的存在與行屍走肉又有何不同?
時間悄悄溜走,不知道過了多久,昆侖迎來了黎明前的黑暗,大地無色,山巒消失在天地間。
“天快亮了,你們換上門派的服飾,一會兒師兄帶你們開始今日的修行。”薑維吐了一口濁氣說道。
“嗯!”
“嗯!”
薑維帶著王明走出範嵐茜的房間,範嵐茜一邊換衣服,一邊想著昨晚薑維說的母親之事,可是平日裏沒有發現母親會任何的術法啊!搖搖小腦袋嘟著嘴喃喃自語的說道:“算了,不去想了,以後再慢慢去想吧!”
薑維駐足在兩人的房外,自己剛剛說的一番話,是對是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