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3)

哥哥被老爸抓去認字後,就很少能再陪著我玩了,左右鄰居和我一般大小的孩子幾乎全是女孩,男孩子不是比我大的多就是比我小上一兩歲,沒有了哥哥帶著我,一時間大男孩們不願意和我玩,比我小的男孩子又太小玩不到一塊,在孤獨了一段時間後,我便混到了一群女孩子當中,要說這還要多多感謝我老媽,老媽那兒總是有說不完的故事,小小的我又愛在女孩子麵前顯擺,在將同齡的女孩子帶到我家纏著老媽講了幾次故事後,我便成了她們的死黨了,我和她們一起跳皮筋、踢鍵子、丟沙包,玩的也算是不亦樂乎,男孩子們的嘲笑也被我當成了耳邊風,我算是樂此不疲了。直到現在,那些女孩子的名字和相貌我還能記的清清楚楚,在一起玩過的男孩子我雖然也會記得他們的長相,可他們的名字大多數的人我現在已經叫不上來了。也不是因為我很色,小時候又去哪裏懂得這些事,這多半是因為上了學後,左右鄰居的女孩子大多成了我的同學,有的甚至是同班,相處的時間長了也就記住了她們的名字,相反,在記憶中附近鄰居的男孩子幾乎很少有我同年級的同學,平時又不在一起玩,那時候的年齡又太小,記不住也就情有可原了。

我所說的鄰居一般就是指和自已家住在同一排房子的人,我們的團場其實並不大,我家算是住在了團廠的邊上,在我家這塊居住區,前後共有五幢平房,房子前後間隔了有五六十米的距離,最前麵的一排是一幢,第二排和第三排是並排的兩幢,兩幢房子之間隻有一個大約一米五左右的過道,我家便住在最後這一排房子的東麵一幢裏,離房子間的過道隔著一個人家,也就是最後一排東麵一幢,從西往東數第二個人家,那時候也算是住的公房了,住房的條件家家都很緊張的,每家的大人孩子加在一起總有五六個,一間房子總會住著很多的人。

我家房屋的後邊便是一條大路,大路的兩邊有兩排樹林,挨著大路裏邊的第一排是大葉楊樹,中間也夾雜著很少的幾棵榆樹,大葉楊的樹冠很大,枝葉又特別的茂盛,夏天的時候它的枝葉幾乎可以將整條路上的陽光全部遮擋住,大路外側的一排樹便是有著戈壁哨兵美譽的穿天楊了,這種樹給我的印象最深,樹幹挺拔沒有一絲的彎曲,除了主幹,所有的支條都不是太粗壯且都是向上筆直的生長的,這也是我家鄉最高大的樹,印象中總有二三十米高吧,不管這樹有多麼高大,它的樹冠直徑卻都不大,整個樹就像一把鋒利的錐子要將這頭上的天穿出個窟窿出來,團場的穿天楊很多,不論是在那裏它們總是橫成行豎成列整齊的排列著,我想栽種它們的人應該是第一批來到這裏的屯墾士兵,因為這些樹幾乎都栽種在一條筆直的直線上,甚至連每棵樹之間的間隔大小幾乎都一樣,沒有良好的紀律和素質是決對無法做到這樣完美的,這些楊樹也似乎從栽種他們的人身上獲得了某種氣質,堅忍不拔的就生長了起來,成了守衛這茫茫戈壁的永不休息的哨兵。

從我家往東,也就是二三百米吧,也有一條筆直的南北大路,過了大路再往東就是茫茫的戈壁灘了,也許是為了防風沙的緣故,這裏的樹變成了沙棗樹和榆樹,高大的榆樹枝繁葉茂又很堅韌,風不易折所以便被種到了大路的外側,大路的內側種的是十分耐旱的沙棗樹,沙棗樹算不上高大,最高也就是十米左右吧,難得的是這種樹不但耐旱,它的枝葉更是茂盛到密不透風的地步,特別是沙棗樹開花的時候,整個團場幾乎都能被那濃濃的沙棗花香所淹沒,也許我這樣說有些誇張,很多人會說沙棗花其實並不是很香,可在童年的記憶裏,我覺的那就是世上最香的花,因為沙棗花開後用不了多久,整個樹上就會結滿了沙棗,也許是沙棗樹品種的緣故,我家鄉的沙棗並不大,大一些的也隻有手指甲蓋大小,由於沙棗太小不能被當做商品拿到商店裏去賣,所以這滿樹的沙棗才會沒有人去管理,因而便宜了我們這群半大的孩子。我們這的沙棗說起來也是很有特色的,那些小小的沙棗裏總是會有很多的黑頭沙棗,形態上有些像是小沙棗的頭上戴了一個小小的黑色頭盔,那些頭盔裏就好像被灌進了蜂蜜一般,甜的讓人回味,再加上沙棗本身的香味,就算是蜂蜜怕也是無法和這樣的美味相比了,所以小小的我吃起沙棗來總是會很瘋狂,很少是一棵一棵的往嘴裏送,我吃沙棗那是用把來算的,一大把一大把的塞到嘴裏應該算是夠瘋的了吧。再加上小時候我們那的生活條件很差,平時連零食都沒有更不要說有吃到糖的時候了,除非我生病的時候父母才會買些糖回來,平時是想都不敢想的,有了沙棗這甜甜的美味,我幾乎可以將那小小的沙棗來當飯吃了。隻有一樣事稍覺遺憾,沙棗本是治療拉肚子最好的食品,平時吃的太多,上廁所時就會遇上大麻煩的。可即便是這樣,還是無法阻擋我對沙棗的喜愛,沙棗貯藏的好可以連著吃上幾個月,它便成了我童年冬日裏最佳的美食,一真到我長大回到內地後,這沙棗的味道還是成了我對家鄉最深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