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安文菁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脊背後一片冰涼。
她雖然沒見過這兩種生物,可打小就從課本了解到這兩種動物有多麼可怕危險。
怎麼辦?她確實不敢一個人亂跑,可要回去跟他在一起——
汪嶽揚說完這話,看著她僵硬的背影,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隻是這一笑牽動了身體某處的傷痛,他又痛苦的悶咳起來。
安文菁聽他的咳嗽聲很是奇怪,像是病入膏肓的人一般,腦子裏靈機一動,想到了回去的借口。
見她一瘸一拐的走回來在身邊坐下,汪嶽揚勾起嘴角,還不忘調侃她,“怎麼不走了啊?”
“我隻是想到畢竟是你救了我,我就這樣拋下你很是不仗義。”她橫著眼,別扭的看他一下,“……你似乎傷的很重,我怕我走了,你淪為狼和野豬的晚餐。”
身體某處確實疼痛難忍,汪嶽揚沒有心思去拆穿她的謊言,閉了閉眼,道:“我估計傷到了脊椎,動不了了——”
“啊?”安文菁吃了一驚,不自覺的靠近一些,“你說真的?”傷了脊椎,搞不好會癱瘓的,萬一他癱瘓了——
他自嘲的一笑,“你是不是覺得,從我嘴裏就說不出一句真話?”
“……”想到剛才那一撞的威力,又想到他蒼白的臉,滾落的汗,安文菁判斷出他這次應該不是裝的,忍不住皺了皺眉,“那現在怎麼辦?”
“等人來救唄……”
安文菁看了看天色,“這得多久啊……”
“我怎麼知道。”
“你沒手機?”
“早不知道滾哪裏去了——”
也是,剛才那麼混亂,就算是手機還在兜裏沒丟,估計也被撞的用不成了。
這樣一想,安文菁更覺得害怕起來。原本是想離他遠點的,可現在偏偏跟他孤男寡女的困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還要等待不知何時才能趕來的救援人員。
這山裏有狼,還有野豬——到了晚上,他們豈不是很危險了?
越想越覺得恐懼,到後來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汪嶽揚瞥她一眼,好奇地問:“你電話呢?”
她茫然的“嗯”了一聲,沒明白。
“咳,咳咳……我說,你的手機呢?也丟了?”
她搖搖頭,“我沒有手機……”見他懷疑的眼神,她冷冷的補充一句,“我一個學生,要手機幹嘛?”口氣裏滿是嘲諷。
那個年代,手機還是富貴人家才能擁有的奢侈品,並不是如今人手一個的。安文菁雖然有這條件,但覺得那東西對她來說用途不大,便一直沒有佩戴。
“你什麼意——咳,咳咳——”被她譏諷,汪嶽揚本能的要抬杠,可猛地提氣又惹來一陣疼痛,連連悶咳起來。
安文菁到底是不忍心,見他狼狽的趴在地上,脊背因咳喘劇烈起伏,還是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不能說話就不要說話了。還有……你這樣躺在地上,能行嗎?”
雖然是春天,可山裏還是冷,尤其是這涼絲絲的泥土地上。他這樣躺著,凍都得凍去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