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直抬著手,大有一種對峙到底的感覺,汪嶽揚撇撇嘴覺得沒意思,還是接了過來。
“你是不是有手機了?號碼給我。”握手言和之後,汪嶽揚很快就不把自己當外人。
安文菁卻還有一絲防備,“其實我也不怎麼用的。”
“號碼。”他堅持,又補充,“就算你不說,我也有辦法弄到手。”
無語,隻好報了號碼出來,他從床頭摸過自己的手機,將她的號碼存進去,順手撥通。
見她拿出手機來,他道:“我的,存著。”
盯著那十一個數字,安文菁心裏又起了一陣抵觸的情緒,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樣的跨越很不安。
“喂,你突然言和……不會是計劃著更大的陰謀吧?”抿了抿唇,她索性問出來。
男生揚眉,“你可以把我想象的再惡劣一些嗎?”
“……”好吧,希望他是真的改過自新。
汪嶽揚跟安文菁化幹戈為玉帛,一笑泯恩仇,汪靜琪自然是最高興的那人。隻是有些話現在挑明為時尚早,弄不好會適得其反,她隻能辛苦壓抑著。
而汪嶽揚,本來就是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人,安文菁一鬆口,他便把不厭惡當成了接受,立刻得寸進尺。
方一下課,手機便震動起來,安文菁看著那個號碼有些無力,堅持幾秒後還是按下接聽鍵。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那端的人劈頭就是質問,口氣蠻橫。
安文菁語音淡淡:“我在上課。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好命,把醫院當家住著。”
其實汪嶽揚的刀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隻是石膏腿還需要一些時日修養,但完全可以回家調理,可他就是死賴著不出院。大家也都明白,恐怕就為那日汪建雲的一句“有本事不要再踏進家門”。
“我樂意!”他橫橫的喊,又道,“下午放學了過來一趟。”
“幹嘛?”
“叫你來你就來,問這麼多幹什麼!”
“我不去,今天晚自習考試,我要複習。”
“你那成績,複不複習不都是第一名。”口氣裏酸酸的,也不知是不是嫉妒。
見她不說話了,汪嶽揚又放緩語調,“怎麼樣,考慮好了沒?”
“今天我是真的沒空,明天中午吧,我放學了直接過去,可以嗎?”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什麼事非要她過去一趟,安文菁拗不過隻好退一步。
電話那端嘀嘀咕咕許久,才不情願的道:“那明天一定要來啊!”
翌日中午,放學後,安文菁跟汪靜琪一起過去。路上,汪靜琪有意無意的歎息,直到引起好友的注意,問她怎麼了。
她瞥安文菁一眼,又歎:“還能有什麼啊,還不是我哥跟我大伯的關係……父子倆現在跟仇人似的,我哥就是不肯回家。”
“他都那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孩子似的別扭。”安文菁埋怨一句,不過想到什麼又說,“其實也不能全怪他,你大伯的教育方式有問題。”
汪家父子大吵的那天,她們跟葉家宇都聽到了汪嶽揚憤怒的咆哮與指控。一貫而來,大家都隻記得汪嶽揚有多會闖禍,多麼霸道,多麼囂張,多麼叛逆,卻顯少有人去想他是如何養成了這種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