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一晚的“深度交流”,兩人之間的距離確實有了質的突破。隻是,無論再突破,他們之間的關係也隻停留在朋友階段,要如何更進一步,可讓汪嶽揚想破了腦袋。
幸運的是,他的腿傷並沒有在年前這短短數十天恢複,汪建雲原計劃年後就送他走的打算也未成行,一想著還能多留一些時日,汪嶽揚竊喜不已。
可禍福相倚,做了這麼久的複健卻收效甚微,這也讓汪嶽揚吊起一顆心,擔心這傷好不了,會變成永久的瘸子。
那天又去醫院做了檢查回來,結果很是不理想,汪家上下都擔心不已。汪靜琪狀似無意的把這消息告訴了好姐妹,惹得她大吃一驚。
“瘸了?”她猛地皺眉,顯然不信,“怎麼可能呢?之前不是說恢複挺好的嘛。”
“之前檢查,他身上的外傷確實全都恢複了,可是做了這麼久的複健他的腿還是沒有知覺,昨天便又去醫院,醫生說……估計是傷到了運動神經,可能需要更久的時間康複,搞不好……沒準兒這輩子就這樣了。”汪靜琪愁著一張臉,哀歎連連。
“啊?怎麼會這麼嚴重……”心裏咯噔一跳,安文菁怔愣著,不敢置信的呢喃。
“是啊,他出事那晚送來醫院的樣子你沒看到,渾身是血,那些刀口深可見骨,醫生說他沒死已經是幸運了。”
汪靜琪刻意渲染那一晚的情景,聽的安文菁毛骨悚然,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幅血淋淋的畫麵。
“晚上放學回家我去看看他吧。”
目的達到,汪靜琪立刻笑答:“好啊!你能去勸勸他最好,聽說我哥昨天從醫院回來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誰都不理。”
以那人自戀高傲的性子,若是真變成了瘸子,不跟殺了他差不多,他肯定接受不了的。而如果他真的留下殘疾,她這輩子也沒法心安了。
想到這些,安文菁朝氣蓬勃的臉龐滿是愁緒。
*
寬敞的房間,昏暗的光線,濃濃的酒味。安文菁推開門時不由得皺眉,不敢相信這家夥居然在家裏酗酒。
“說了不要煩我!出去!”聽到開門聲響,跌坐在床邊的少年猛地扔出一個酒瓶,“嘩啦”一聲撞到了牆上,碎落一地。
安文菁被嚇得一跳,回頭看了看身後散落的玻璃渣子,心裏不由得來火:“你發什麼瘋啊!”
沒料到是她,汪嶽揚猛地一怔,渾身僵硬,抬頭看過來,猩紅的眼射出淩厲的光,隨即又低下頭去:“你來幹什麼?看好戲嗎?”語調冰冷,聲音微啞。
安文菁踢開一地的啤酒瓶子走過去,沒好氣的回應:“是啊!看看我們的汪少如今是副什麼德行。嘖嘖!真是不虛此行啊!”
他緊抿著唇,一雙眼死死盯著她。
安文菁在他麵前蹲下來,視線掃過他那條直直擺在地板上的右腿,美眸抬起,口氣不瘟不火:“聽說你瘸了?”
“臭丫頭你再說一次!”那個字就像是浸了鹽水的皮鞭一樣狠狠抽在心上,汪嶽揚渾身一顫,驀地攥緊酒瓶,昂起上身一幅要揍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