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加重“B大”二字,像是貼標簽一樣,仿佛安文菁還不止這一個男友,這話裏的潛台詞其餘幾人都聽了出來。
安文菁當即麵色一怔,隨即明白她剛才的示好原來是別有用意,心裏越發反感起她。
“我隻有這一個男朋友。”她不冷不熱的強調,轉身把包放在桌上。
胡雪莉見她變了臉色,又換了副態度,賠著笑臉說:“你別介啊,我沒惡意,我隻是想……既然那天送你來的那位帥哥真不是你男朋友,那你把他電話號碼給我唄,你不要,讓給別人總行吧?”
安文菁大吃一驚,沒想到胡雪莉居然來真的,隻是一麵之緣,她就喜歡上汪嶽揚了?一見鍾情?
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反正不是開心或喜悅,她一邊進洗手間一邊回答道:“我沒有他電話。”
原以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誰知等她從衛生間出來,胡雪莉居然抱著雙臂斜靠著身體等在門外:“喂,安文菁,怎麼說咱們同處一個寢室也算是緣分,你既然已經有了男朋友,幹嘛不支持我去追你那鄰居啊?幫幫室友不行嗎?”
雖然這個年代女性大大解放,再也不是過去靦腆矜持的樣子,可是對於一個尚不認識的男人都能如此主動大膽,安文菁還是吃驚不已。
抿了抿唇,她神態平和的再次解釋:“我是說真的,我沒有他的聯係方式。”他們之間從來都是汪嶽揚主動給她打電話,大多數時候都是用部隊裏的座機打過來,她也未曾刻意記過他的手機號碼,所以是真不知道。
可別人並不這麼認為。
胡雪莉富貴出身,也算是難得求人了,卻不料被一再拒絕,臉上的神采也掛不住了,“這麼小氣!既然你不樂意,那就當我沒說吧,睡午覺了。”她不大高興的嘀咕一句,轉身走掉。
一直默默關注這一切的劉俊彥此時忍不住圓場:“胡雪莉,說不定安文菁是真的不知道那個人的聯係方式呢,否則她不會不告訴你的。是吧,安文菁?”
胡雪莉已經爬上床,無所謂的道了句:“誰知道呢,睡覺!”
劉俊彥不好意思的聳聳肩,看著安文菁,後者對她笑笑,也爬上床準備午休。
可躺下來後想到室友最後一個問題,安文菁卻有些迷茫了。
如果她真的知道汪嶽揚手機號,她會告訴給胡雪莉嗎?認真想了想,似乎並不是很想告訴她。可具體是為什麼,她也說不清楚,或許……是不大喜歡這個人吧,所以也不願意她融入他們的圈子。
內心深處,無論汪嶽揚再討人厭,相對與外人而言,還是自己一國的。
原來,經過這麼多年的鬥爭,他們之間的距離早在無形中拉近了。
下午是軍訓動員大會,“抗日”運動即將拉開帷幕,還是好好睡一覺迎接下午的“苦難”吧。
新生開學,最新鮮也最痛苦的莫過於為期一個月的軍訓。男生倒還好,可女孩子們就遭殃了,尤其是生在城裏的獨生女,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苦,在太陽下多曬會兒都要歇菜了,更別說還得站軍姿、踢正步、喊口號,想著就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