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莉踩著高跟鞋,一甩長發,如驕傲的孔雀般轉身離去。安文菁站在原地,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幕,隻覺得無比可笑。
人家豪門世家想棒打鴛鴦都是父母出麵甩支票,輪到她這裏,居然是一個連情敵都還算不上的外人來威脅提點!
這樣一想,中午劉俊彥那麼反常,想必是已經在寢室裏聽到了什麼話,可又不敢跟她直說,才拐彎抹角的叮囑那麼多。
隻是,胡雪莉這樣公然宣戰,是她的本性使然呢,還是汪家授意她這麼做的?她善意的想,或許汪家還念著兩家最後的情分,給她留些尊嚴,才這樣讓旁人來敲擊。
如此看來,汪嶽揚上午的欲言又止,估計也是想說這些事。隻是出於種種考慮,最後又把話吞了回去。
看來,是時候考慮兩人的問題了,可一想到那個男人對自己的真心誠意,她又鴕鳥般不想去麵對了。
過了幾日給家裏打電話探聽情況,隻聽母親說父親的案子還沒有定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想著胡雪莉的話,說父親栽了大跟頭,永無翻身之日,心裏不自覺的沉了沉。
安慰完母親,掛了電話,她哀哀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楊恭懿敲門進來,見她愁眉不展地,心下了然:“家裏的電話?”
“嗯。”對楊姐她一貫沒有隱瞞,直言道,“我爸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消息,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些相關部門辦事就是拖拖拉拉,一個案子弄幾個月也是常有的事。”楊恭懿不以為然地說,又問,“你們家就找不到一個能探聽消息的人?”
安文菁搖搖頭,“我們家在我爸之前,就沒人從政,他是靠著自己能力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如今出了事,平日裏來往的所謂朋友全都避而不見,能去哪裏打探消息呢。”又不像人家樹大根深的大家族,林林總總的關係盤根錯節。
楊恭懿聽完也搖頭歎息,“因為我父親的緣故,我對汪家一直挺有感激之情的,可在這件事上,他們家做得太不厚道了。”這分明就是舉手之勞,甚至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卻不願意施手相助。
安文菁一笑了之,“這世上本就沒有誰必須幫誰的,何況這早已經是各人自掃門前雪的時代了。”
兩人聊著,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安文菁拿起一看眸光瞬間劃過亮光,楊恭懿會心一笑,退出門去。
電話是汪嶽揚打來的,卻也沒什麼正經事,隻是說這些天忙都沒空陪她,問她過的怎麼樣。她能怎麼樣呢,每天晚上都但心地失眠,可日子還是要繼續,而且為了不讓胡雪莉看笑話,她還得故作堅強,當做若無其事。
楊紫涵等著她教彈鋼琴,通話便也沒持續多久,臨掛電話時,汪嶽揚突然叫住她,一板正經地問:“菁菁,你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若是電話打不通,就來我學校找我,任何事都不能擅自做主,知道嗎?”
她心裏暮然一沉,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就算要解除婚約,分手,也得跟他商量不能獨自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