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過是在賭,賭男人並沒有這麼狠心絕情,雖然不久前他還開車意圖撞向那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但她就是相信,他不敢這麼對待自己!
靜默,令人窒息的靜默。
高難度的動作,別扭的姿勢讓她渾身的筋骨都扭曲僵硬了,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可縱然這樣,男人還是無動於衷,任由她痛苦地堅持著,似乎在看她到底能支撐多久,到底會不會說出示弱哀求的話來。
她終於再也忍受不了了,帶著自暴自棄的放縱突然放開他的手,索性就那樣沉入湖底算了,孰料男人卻在千鈞一發一刻一把拉住她將她扯了回來。
不過,她沒有撲進他的懷裏,而是被他狠狠扔在地上,癱軟一般無法起身,劇烈喘息。
稍稍恢複些許體力,她抬起頭來,男人已經彎腰蹲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仰視。
這樣近的距離,他凜冽的目光,狠厲的眉眼,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寧願落水都不願跟我道個歉,重歸於好?”
重歸於好?多麼美妙的詞語,但,可能嗎?
麵對男人的憤怒和冷漠,安文菁的語調冷淡而冷靜:“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了,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婚約的人,不要讓我成為人人唾罵的第三者!”
最後一個詞讓汪嶽揚心裏一顫,眼眸眯了眯:“那若是沒有什麼未婚妻了呢?你願不願意回到我身邊?”
她盯著男人認真的眉眼看了片刻,輕輕搖頭:“……不會,啊--疼!”才吐出那兩個字,下巴猛然一緊,她本能地皺眉痛呼,又急忙解釋,“汪嶽揚,你為什麼就是執迷不悟?一段沒有家人祝福的感情早晚都會分崩離析的,胡雪莉那麼愛你,你們郎才女貌,門當戶對,有什麼不好?我現在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不想踏進你們汪家高高在上的門檻,不想過著世人矚目的生活,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就是這樣強迫我的嗎?”
“誰說我愛你?!”他猛然反問,讓安文菁心頭一縮,盯著他眼神不自覺的凝聚,像是受了沉重打擊一般,“你這種背叛感情的女人怎麼值得我愛?我現在是在折磨你,你看不出來嗎?你想撇開我逍遙自在,我偏不讓你如願!我告訴你,你要是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我興許就放過你了,可現在是自己跑到我眼前的,別指望我還能讓你繼續逍遙!”
眉宇間有揮之不去的陰鬱,安文菁聽著他的話,心裏一點一點寒冷。
這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不可理喻了?
還未想好該怎麼應對這個失去理智和冷靜的汪嶽揚,麵前的男人便已經倏然起身,隨後猛然將她拉起來。
“汪嶽揚你要幹什麼!”她厲喝一聲,想掙開自己的手,可他的大掌像是鐵鉗一般撼動不得。她踉踉蹌蹌地跟在他身後,被他毫不溫柔地推進了後車座,摔得眼冒金星,還未回過神來,卻見男人也跟著進來,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