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達山頭搖得不停:“不行,酒這東西還是少喝,你們年輕要學會愛惜身體,我年紀大了倒無所謂,可你們還有多少事要去做啊。再說了,這是小然考慮我身體弱送來的酒,本來就是藥嘛!你們這幾個小子倒是奇怪,好端端的來搶我的藥做甚?”
陳然和劉太富目瞪口呆地看著郭家父子的鬧劇,這和他們理解當中的國家領導人可差了十萬八千裏了,這不就如鄰家叔伯一樣嗎?
宋靜看幾爺子爭得不停,就叫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爸,今天就讓大家都跟著你樂樂吧,你不常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那就讓他們今天都喝三杯吧。至於以後,當然看你的心情了。”
陳然這時也幫著說:“爺爺,就按阿姨說的辦吧,到時我再想辦法給您送些來。”
郭達山這才讓宋靜按說的給眾人加滿,一邊嘴裏還說這是第二杯了,每人隻有一杯了,好好珍惜吧。
劉太富就沒資格喝到第二杯了,宋靜剛斟到他麵前時,郭達冊就說:“小劉你就不要喝了,省一杯給爺爺喝,看你樣子也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是吧?”
劉太富心裏憋悶得死的心都有了,還要強露笑臉說:“應該的,我喝不喝是小事,給郭爺爺您調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陳然低著頭笑著,手上就傳來一陣劇痛,一看是郭書婷用手在用勁地擰他。陳然不解地看著郭書婷,“不準笑我爺爺,誰讓你顯擺的”郭書婷小聲說。
劉太富鬱悶地看著麵前的空杯,想了想突然問陳然:“然哥,你家裏那兩壇青瓷壇裝的是不是酒啊?”
陳然也沒多想,還在和郭書婷眉目傳情中,聽到這話,自然地點點頭:“嗯,也是的,我還沒喝過,不過我想比這隻好不差。”
“嘭”的一聲,嚇了陳然和郭書婷嚇了一跳,忙抬頭看眾人,隻見郭達山指著陳然氣憤地說:“你小子還有好酒為什麼不拿來?我連孫女的手都讓你摸了,你還給我藏私?”
郭書婷實在呆不下去了,叫了聲“爺爺”就羞得跑上樓去了。
郭達山也自覺失言,嘿嘿笑笑,對羞赧的陳然說:“真性情,真性情,都是你的酒鬧的。”
郭書桐說:“我知道然哥哥為什麼隻帶一種酒來。”
包括陳然都看著他,不知他是怎麼理解的。郭書桐得意地說:“我要是喜歡一個女生了,想到她家去,也會找好多種方法,但是方法總要合理才行。然哥哥這次隻拿將軍令來,下次就還可以找個理由把另一種酒送來見姐姐。要是一次全拿來了,那下次想姐姐了怎麼辦?”
話音一落,還在自得自已的分析,郭書桐頭上就同時被兩隻手拍中,一隻是宋靜一隻是陳然,“胡說八道”宋靜和陳然均笑罵道。
郭正江卻點點頭:“分析還是比較合理的,這種可能性還真是存在,換我也會這樣。”
姚依萍白了他一眼:“那敢情你以前就是這樣對付我爸的了?”
“哪敢啊,我這不是在說其他人嗎?不涉及到我對你的感情”郭正江討好地說。
郭正林笑著說:“好了,不說這些打逛的話了。小然,下次來把沒帶來的酒帶過來我們品一下,今天喝了這杯酒,以後你沒事也要常來家裏坐坐,不要整天呆在學校。”
陳然豈能聽不懂郭正林的話意,心中頓時心花怒放,站起來恭敬地說:“郭叔叔,隻要你不嫌我煩,我會經常來看望爺爺和你們二老的。下次不但把酒帶來,還有茶葉,不過不是蜜茶,是別的茶。”
郭正江一聽,忙說:“你看你看,我猜的還是沒錯吧,果然藏私!”
吃完飯也不到十二點,老爺子按慣例上樓去休息了。陳然看看表,郭書婷躲在樓上不下來,陪著一幫叔伯阿姨在一起也覺著挺難受的,便對宋靜和郭正林說:“叔叔,阿姨,要不你們也休息一下吧。我和小劉先回去了,下次再過來看你們和爺爺。”
郭正林點點頭:“好吧,我也睡一會,喝了這酒,還真有些想睡了。我讓司機送你們出去。”
陳然沒有說不用的話,這裏離市區老遠,怎麼個走法自已都不清楚呢。
回到學校劉太富往床上一倒也開始睡覺了,陳然一個人呆著挺悶的,就把門打開往外麵走去。一個人來到木明湖邊,初春的湖畔,柳樹已發出新綠,隻是桃花尚未開放,看著尚浮積雪的湖麵,陳然一個人邊走邊靜靜地放飛著自已的心情,這一刻,他隻想呼吸嫩綠的清香,細聽花蕾的綻放。
來到南坡的六角鍾亭,遠眺博雅塔,陳然把這一塔一湖盡收入眼底。進入燕大半年了,今天陳然始懂“一塔湖圖”的來由。正在憑古吊今時,耳邊聽到一陣古琴傳來。陳然暗奇這大冷的時節,會有什麼人有這雅興來這湖邊獨奏。順著聲音陳然走下山坡,就見前麵石階上一個女子坐在那裏,下麵墊著一個軟枕,麵前放在一具古琴,正在彈奏。
陳然閉目站在邊上聽了一會,直到箏音落下最後一音才讚道:“好曲,好技,好風物!”
那女子聞聽有人便轉過身來“是你?”。
陳然也看向她,隻是覺著有些麵熟,但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其實以陳然現在的記憶能力,基本可以過目不忘,隻是他當時並沒有注意這女子,而且那時他的功力還未突破到第一層,所以隻覺麵熟實難憶起。
“你認識我?”陳然有些驚訝地問。
女子點點頭,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我們見過,我叫宋雅麗,如果沒記錯,我應該叫你小七對嗎?”
陳然越發奇怪,隻能笑著說:“不好意思,我真記不起你和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我又好象有些印象。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外號呢?”
“我們在香榭酒店見過,你那天很威風的,象個大俠似的,把人家嚇得不行”宋雅麗說著想到那天萬鬆等人的狼狽樣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然一拍腦袋,記起來了,是好象在那地方有過照麵的,隻是不知她和萬鬆他們是什麼關係。“萬鬆和你很熟嗎?你們是朋友?”陳然問道。
宋雅麗搖搖頭“我們不是朋友,也不熟,但我們認識,僅此而已”,說完苦澀地一笑。
看著她略帶憂傷的神情,陳然也不知該說什麼,總不可能還不認識對方就去問你為什麼憂傷吧?
“我叫陳然,是大一的學生,看起來應該叫你學姐了,我是經管係的。你的曲子彈的很好,手法很熟,看來下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