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雪才漸漸開始停息了下來,繁華的城市中,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如密密麻麻的蟻群,穿梭在每條街道上,各自向著自己的某個角落前進著。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隻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原地,在抬頭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竟是有些看得癡了,那小小的身形看去隻有五,六歲的大小,頭戴舊棕色棉帽,身穿滿是補丁的破衣褲,白嫩的臉上全是茫然的神色,而對於這個小男孩的舉動,身旁的路人也是置若罔然。半晌,小男孩才慢慢收回了目光,左右環顧一圈形形**的路人,選好一處方向,底頭一步一步向著前方看不真切的方向走去。良久,小男孩似有些走得累了,在一家大型商店門口旁的玻璃窗前停了下來,蹲下身,靠在牆上,雙手抱在雙膝處,小小的身形蜷縮成一團,張著烏黑的大眼,麵無表情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男孩靜靜的蹲坐在地上,慢慢的恢複著體力,忽的,身旁一聲暴喝將近乎有些發呆的男孩給嚇了一跳。“滾遠點,別蹲在這!”男孩轉頭一看,隻見一個經理模樣,滿臉橫肉,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子,正怒瞪雙目的盯著自己。小男孩被他這幅模樣嚇了一跳,心中有些恐懼,不敢正視他,底頭緩緩站起,邁開有些酸軟的步子,在次加入人流,很快他小小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人流中。沒有目標,沒有憧憬的所在,有的隻是茫然未知的前方,男孩一直走著,直到在次走得疲憊,不想在動,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抬頭仰望天空。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街角,倆個身著黑色行裝的中年男子,盯著手中握著的一台似手機的儀器,將目光牢牢鎖定在了坐在椅子上的小男孩。“頻率不錯,正是他。”其中一人看了一眼手上的儀器,又看了看男孩,對身旁另一人確定的說道:“盡快報告隊長他們,我在此監視,務必在被他有所察覺時,盡其捕獲。”那人應了聲:“了解!”領了令,從腰間取出一台手機,通起話來。片刻,通話結束,那人對身旁男子點了點頭,以示回應,接著,倆人又將目光死死鎖定在了男孩身上。男孩坐在椅子上,仰望天際,靜靜發著呆,這般過了很久,也不知他在想什麼,直到一個不有善的聲音從他身前響起:“小鬼,滾開!”男孩慢慢垂下頭,看向聲音的主人,是一對情侶,男子是個光頭,右耳戴著一環銀耳墜,嘴角叼著一根香煙,女子則是打扮得如同妖精一般,各種五顏六色的染發劑與口紅盡情的塗抹在臉上與頭上,正邪邪的看著小男孩。小男孩站起身,正欲離開,哪知他才剛站起身,那光頭便是毫無征兆的上前,舉起右手,一巴掌重重甩在小男孩臉上,打得小男孩臉頰發腫,隻覺頭腦發昏,眼冒金星,幾欲跌倒,接著光頭又是一腳將男孩踹翻在地。“老子跟你說話沒聽見嗎?啊!”男孩被踹倒在地,有些懵了,看著男子凶惡的嘴臉,與女子在一旁歡呼雀躍的神情,男孩心中委屈,又下意識抬頭環顧四周來來往往的人群,眼中似在祈求著什麼,然而那來往的路人有的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男孩,隨即離去,或有大人拉著小孩朝男孩這邊指指點點,或是有人停下,掏出手機,冷眼旁觀著,沒有任何一個人肯挺身而出,為男孩主持公道。望著事不關己的人群,男孩悲從中來,一滴淚緩緩流下。“對不起!”男孩底下頭,輕輕說道。光頭聽了男孩的道歉,一陣得意,朝男孩吐了口痰,打在男孩頭上,罵了聲:“滾!”便去與那女子攏在了一起,往公共椅子坐去,向她炫耀起自己的本事。男孩抬手,用衣袖擦去頭發上的汙痰,站起身,也不去看那對情侶一眼,轉過身,繼續跟著人流向著前方走去。在昏暗的那條街角裏,這倆名黑衣男子將全部的過程都看在眼中,手拿儀器的男子望著男孩瘦小的背影,長呼了口氣,有些緊張的說道:“奇怪,明明如此紊亂,他竟沒暴發,真是好險。”另一名男子也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的說道:“管他呢,要在上麵與我們彙合前,絕不能有所差錯,跟上,千萬不能被他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說完,這二人便出了昏暗的街角,隱身在人流中,遠遠的跟在了小男孩身後。“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我為什麼隻是一個人……其他人都有父母兄弟姐妹,所有人為什麼要都來欺負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麼?”邊走邊想著,小男孩心中更加的傷痛,漸漸的他開始發自內心的痛恨起來:“我的爸爸媽媽,你們……”想到此,小男孩停了下來,一時間,所有的悲苦,委屈,憤怒,痛恨全都交織在了一起,喉嚨間哽咽聲響起,他在也抑製不住心中的傷痛,蹲在地上輕聲抽泣起來。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傍晚時有所停息的小雪又漸漸飄落下來,路旁的街燈也陸續點亮了,許多人開始向著一些餐館,飯店等地方走去。在一條昏暗的街角,沒有街燈,七,八個衣裳單薄,破舊的小孩,瑟瑟發抖的緊緊挨坐在牆角,忍受著無孔不入傾襲而來的寒冷,每個人眼中都充斥著期待的光芒,同時看向對麵一扇緊閉的鐵門。“好餓,今天怎麼這麼慢啊!”其中一個小孩搓著凍得通紅的小手-吹了口熱氣,顫抖的說道。“就快了吧,快了吧。”另一個小孩也是凍得不行。就在這時“哐當。”一聲,鐵門被打開,幾乎是同時間,所有孩子雙目放光的站起來,快速圍向那扇鐵門。‘啪,啪,啪……’幾乎在這些孩子圍向那扇鐵門時,一連串輕脆的抽打聲與辱罵聲從門內傳出:“死遠點,給老娘死遠點,你們這些個賤骨頭。”一個身著白色廚裝的彪形悍婦,一手提著一支鐵桶,一手揚著一段細長竹節,對著圍過來的那些孩子就是‘唰,唰。’幾下。這些被抽到的孩子,手上或身體或頭臉,立時浮現出幾條紅痕,在不敢上前,紛紛小心退後。彪婦見孩群退開,將鐵桶放在石階上,手握竹節,指著這些孩子,怒目圓睜的警告道:“待會等老娘出來,要是看見你們不敬老娘的東西,後果你們是曉得的。”丟下這句威脅的警告,這彪婦“哼”了一聲,便罵罵咧咧的轉身回入屋內。待彪婦回入屋中片刻,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向石階上鐵桶走去。鐵桶內,隻見均是一些殘羹剩飯,其內還有一股淡淡的酸菜味道飄出,所有人,從懷中掏出一支舊碗,將鐵桶圍在中央。街道的盡頭,那個小男孩站在明亮的街燈下,神情淡莫的看著這一切由始至終的發生,他沒有上去打算也要分一杯羹的意思,隻是就這麼看著,直到半晌後那彪婦在次出來,對著孩子們一陣辱罵,將所有孩子驅散,將桶內還剩的食物倒入垃圾桶內,一扭一扭的回到屋內,關上鐵門。男孩不在逗留,轉身走去,在他走後不久,三名黑衣男子出現在他所站過的地方,其中倆人正是之前那倆名男子。“能明顯感覺得到他情緒的波動,沒有暴走嗎?”剛出現的那名黑衣男子有些疑惑的看著男孩消失的方向,奇怪道:“有些不同尋常,是控製住了情緒嗎?”“從頻率上來看正是他,應該不會錯的。”手握儀器的男子看著儀器上的分析,肯定的說道。“嗯!”那名男子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接著,三人同時向男孩消失的方向追去。男孩隨著人流向前而行,走了約半個小時,男孩逐漸向小路,僻道走去,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稀少,又拐了幾個彎,繞了幾條小巷,男孩忽的加快了步伐,向著前方公園急奔而去。“被發現了嗎!”領頭的那名黑衣男子見男孩忽然加速,似已猜出什麼,麵上卻也並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