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二人停下,也不言語,隻這般停在原地,想聽聽他要說什麼。
李寧偉沒有急著說話,他似是在醞釀著說辭,神色頗為凝重,片刻後方才聽他緩緩道:“我知道我是個懦夫,在你眼裏我和他們一樣,但那是從前的我,在我……在我開始手染鮮血的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跟自己的過去徹底劃開了界線,我希望你能在給我個機會。”
“機會!?”七界微微撇過頭,冷聲道:“為什麼我要給你機會?”
李寧偉明顯一愣,隨即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因為……我可以幫你,也隻有我可以幫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人。”
七界底聲冷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在我眼裏你不過和那些人一樣,”
李寧偉道:“不錯,但我和他們卻有一點不同,我……已經放棄了自己,也同時放棄了一切,在殺掉他的時候,我也將自己抹殺在了那個地方,我的目標隻有一個,不在為任何而活。”
“這又與我何幹?”七界道。
“相較於他們,我想你隻有選擇我才是明智之舉,我們雖非同一路人,但我和你很像,而且,我做任何事都是在你的眼皮底下,這樣對你而言不是更好。”李寧偉道。
七界盯著李寧偉打量了會,然後又將目光放到小瑩身上,細細思琢一會,道:“姑且聽信你一回,希望你別在讓我失望。”
小瑩看了看眼前戴著黑眶眼鏡,一臉老實相的男子,心中好奇於這人與哥哥的關係,貌似他們好像認識,而且看這情形,哥哥像是托他找什麼人,是雪子姐姐她們嗎?小瑩不禁這樣想,但轉念覺得又有些不對。
就這般,李寧偉攔了輛出租車,三人又轉回了他所居住的那座大廈。
當重新回到大廈門口,已是日落西山,黃昏已逝,那在傳達室門口的老頭依舊坐在太師椅上,搖搖晃晃的收聽著收音機裏的廣播,看到有車停在大廈門口,抬頭看去,用手撥了撥眼鏡,見是李寧偉幾人,露出微笑道:“小李子,回來了。”
李寧偉勉強一笑,點頭應了聲,不在多語,領著七界二人走入大廈內。
七界牽著小瑩經過鍾叔時,鍾叔不由多看了幾眼七界倆人,直至三人進入電梯後,他才歎氣底聲嘀咕道:“我就說不是什麼好人,看他那渾身血跡,衣服都破了,一定就是社會上混的,不行,得在跟珍珍媽說說才行,不然到時候就真的麻煩了。”
回到李寧偉所在的樓層,推門進入,小瑩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上。
李寧偉剛邁出步子,欲往自己房間走去,就被七界喊住,“幫我準備些東西,紗布,剪刀和一支手套。”
“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李寧偉有些不明白,扭過頭問道。
七界一瞪眼,李寧偉隨即一怔,在不敢多問,向著自己的裏屋快跑而去,不多片刻,便見他提著一個塑料盒子,將塑料盒子放在茶幾上,打開蓋子,裏麵整整齊齊擺放著大小不一的各類藥盒。
李寧偉從塑料盒內取出一卷白紗布,然後又從茶幾下的抽屜中拿出一把有些生鏽的剪刀。
七界坐在小瑩身旁,拿著剪刀打量了下,接著就隻見他脫去破了幾條口子的上衣,露出那支被紗布包裹住的右臂。
直到現在,李寧偉才看清原來七界纏繞著手掌的紗布竟是直通肩膀,在他好奇的目光下,七界輕車熟路的剪去纏在手掌上的紗布,一層層,當剝開手臂上的紗布那一刻,李寧偉頓時傻眼了,這是怎樣一支胳膊,令人望之可怖的燒痕遍布整條手臂,在這焦痕遍體的手臂上還有各種深淺不一,或長或短的割傷又給他橫添了另一種恐怖,而在這些傷痕中,其中有四道傷痕像是近期弄成的,這四道傷痕且細而長,有絲絲血液還在流出。
“你的手……”李寧偉驚道。
七界除盡整胳膊上的紗布,看了看其上的傷跡,眼中流露出一種難言的神情,道:“很久以前的$傷了,久到我幾乎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