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攔我亞加的路!”
怒吼之時,大漢已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定睛看來。
緊接著,他渾身一顫,暗叫不好。
原因無他,隻因攔在前方的那人,名為阿桑。
白苗寨裏出名‘難纏’之人。
就在黑壯大漢腦筋急轉,思索應對之策時,阿桑已張開雙臂攔在他的麵前,一臉怒容的斥道:“亞加哥,你是不是忘記了?東來哥之所以會受傷,昏迷了整整三個月,都是被你害的!今天東來哥剛剛醒來,你不向他道歉也就罷了,居然又要拐他出去,難不成.........你是想害死他嗎?”
“是啊,亞加。”與此同時,從人群中擠出一個身披虎皮的男子,勸道:“東來本就身染怪疾,身子羸弱。今日剛剛醒來,應該多加休息,好生調養一番。你今日就放過他吧,反正打獵的事情又不急,過一段時間再去也可以啊。”
談及往事,亞加的臉色頓時垮下,良久後搖首道:“三個月前,確實是我粗心大意,沒有注意到山頂滑坡,導致東來被巨石砸中了腦袋,險些喪命。”
“我很愧疚。”
聽見亞加如此說道,周圍的人包括阿桑,幾乎都以為亞加已經認識到錯誤,打算放棄這一危險舉動時,他的聲音又突然高了幾度,“所以啊,在東來昏迷的這三個月裏,我已經安排妥當,絕對不會再出紕漏,讓東來遇到危險的!”
說罷,亞加昂首挺胸,大步一邁繞過阿桑,繼續前行。
見亞加執意如此,阿桑怒極反笑,猛地轉身麵朝亞加一抬右手,便有密密麻麻的黑點從袖中湧出。黑點猶如流水一般,於空中變化重組,在眨眼之間變化成一條龐大黑蛇後,阿桑的五指張合,手握蛇尾順勢一甩,黑蛇竟分裂出四個蛇頭衝上前去,死死的咬住了亞加的四肢關節!
“什麼情況?”
驟然吃痛,亞加低頭去看,臉色立變:“我去!角麟蠱?你把這玩意帶在身上幹嘛!莫非........你一直在防著我?”
身為苗人,亞加自然很清楚這種蠱的特性,一旦被它咬住,除非能爆發出龍象之力將其撕裂,或者施術者親自解開術法,不然越是掙紮,它就會越咬越緊,直到將口中之物咬碎方才罷休。正因如此,亞加不敢亂動,隻好大叫道:“阿桑,你成天粘著東來不會覺得膩麼?算是亞加哥求你了,就讓我們去吧?”
可直到餘音飄散,身後依然沒有任何回應。而隨著時間的分秒過去,亞加分明感覺到,關節處的疼痛越來越劇烈。若是繼續僵持下去,即便自己皮粗肉厚,恐怕也會因此受傷,短時間內不能外出狩獵了。
如此一想,亞加隻覺虧本,於是強忍疼痛一移胳膊,丟下了東來。
見亞加服軟,阿桑手腕一抖,再次分裂出一個蛇頭嘶吼上前,在千鈞一發之際卷住了東來的腰肢,將他帶回自己身邊後,方才鬆開蛇尾。隨著五指的脫離,那條猙獰的黑蛇開始渙散,重新化作無數黑點,在紛紛攘攘間飛回阿桑袖中,不見蹤影。
沒了束縛,亞加幽幽回身,帶著一臉的醋意盯著阿桑,輕哼道:“中原人有一句話說的真的沒錯——女大不中留。現在的阿桑滿腦子都是東來、東來,我們這些童年玩伴的感受啊,怕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聞言,阿桑瞥了亞加一眼,“亞加哥你真是不識好歹。阿桑不讓你出去,是在幫你!”
亞加瞪大雙眼,反問道:“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