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的一件怪事,現在還對我們有幫助嗎?我心中有些懷疑,但我沒有打斷王後的話。
王後看看我們大夥,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說道:“那時候,我還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就和現在的深深差不多大小。那一天,我隨著我的一個叔父,去拜訪紫竹山莊。”
聽到這兒,竹冠王插話道:“我這王後,娘家是東山裏的一家世族,也是我牂柯大姓,名為山間灌家。他們與東山裏最為神秘的紫竹山莊,也有一些交情。”
王後看了竹冠王一眼,繼續說道:“那一天是個大晴天,我和叔父去紫竹山莊。說是我們與紫竹山莊有交情,也不過是認得幾個山莊裏的佃戶而已。但不知道是為什麼,東山裏的人都知道,隻要能夠靠近紫竹山莊,你就會感覺全身舒泰,力氣也似乎要大了幾分。因此雖然我們其實都認不得紫竹山莊裏真正有地位的人,卻都喜歡去紫竹山莊玩。”
“那天,我和叔父起了個大早,在朝陽的光暉裏,向離我家二十多裏的紫竹山莊走去。翻過兩座大山,紫竹山莊已經在望。這時,我看到了一個奇異的景象,它立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連忙叫叔父,哪想到叔父一看到那景象,立即嚇得臉色發白,拉著我就往回走,害得我沒有去成紫竹山莊!”
聽王後說話,真不是一件享樂的事情。我皺了皺眉頭:這王後說件事情七顛八倒的,也沒有說得清楚到底是什麼景象。但我可不敢向王後提出質詢:不管是惹到竹冠王還是惹到深深公主,都不是我情願的。畢竟,我隻是一個使者身邊的護衛,是牂柯國的客人。
我沒有說話,卻不等於別人也不說話。深深也皺著眉頭,看了她母親一眼,忍不住嗔道:“娘,您說了半天,還沒有告訴我們,到底是個什麼奇異的景象呢!聽得人一頭霧水!”
那王後帶著幾分喜嗔地看了深深一眼,繼續說道:“小孩子家,勿要打岔子!”不過她倒是說起了那個奇異的景象,沒有讓我們等多久:“我和叔父正走到一座山崗下麵。我知道,翻過前麵的山峰,就可以看到紫竹山莊的莊門了,正在高興,偶爾往左邊瞄了一眼,嗬,有一道金光閃過!我忙回頭望去,就見到離著我們大約十五六裏的一座高峰頂上,有一個金色的光環。其實說是在那山峰頂上,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那山峰是不是一座山:那座山的山體,全都被厚厚的白霧籠罩著,隻露出一個頂來。我不知道那是山峰還是仙境,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個金環。”
“我忍不住啊了一聲,連忙叫叔父。而就在我剛叫出叔父來的那一瞬間,我看到那金環又變了,變成一團灰蒙蒙的霧氣。在霧氣中,似乎還有一個盤子,透著絲絲的金光!”
“我叔父回頭看見那透著金光的盤子,嚇得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孽障!’牽著我的手,掉頭就走!我吃了一驚,連忙詢問,叔父卻一言不發,直拉著我跑回我灌氏山莊。從那天起,我叔父就一病不起,過得十來天就去世了。在去世之前,他一直在叫著‘妖孽,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