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都不願意和我們說些。”徐帆道。
木靈站在窗前,有些細雨灑了進來,剛剛碰到木靈周身便化成冰霜落在地上,那小小的一片窗台仿若三九冬季,微微飛雪。
門外的浣花和酒狂也走進來。
木靈靠在雕花的紅木窗口:“我見你們最近一個二個都想被什麼東西蹂躪過一般,各個心事重重,我若是再不將這些話說清楚,你們豈不是要鬱悶而死?如今你們知道我的目的,是不是可以開朗一些了?整日見你們一副喪妻的表情,我都快鬱悶起來。”
酒狂笑了:“你這個人既然關心他們兩個就不要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這原本的感動都變了味道了。”
“他兩個自己,自添煩惱我前來解釋,酸他們一兩句都不行嗎?這麼小氣?”
麓揚歎道:“行,木女俠,你酸我們也是我自找的。”
木靈望著那些正對她笑的友人道:“我叫廣陵。廣陵散的那個廣陵。”
眾人一怔:“廣陵?天下第一琴師?”
她噗的笑出聲:“算是吧,我在揚州彈過一次,那時候淇奧吹簫我撫琴,這個名號不知道怎麼的就傳了出去,可說到底我就彈過那麼一次。”
“木靈啊,不對,廣陵啊,你……你今天怎麼願意把真的名字告訴我們了?”徐帆頗為驚歎:“之前我們怎麼問你,你都不願意。”
“自然是因為不想讓你們知道,所以才不說啊,一個名字而已。”她手裏的玉蕭敲在手心發出悶響:“你們若是願意,還是叫我木靈為好。廣陵這個名字,叫出口總讓人多一份遐想。”
“自然,自然,大家就還是叫你靈兒,這樣也不至於混淆。”
“行了,你們的鬱悶結了,我還要回去製藥。”她轉身便要飛身出窗,酒狂攔住她:“你要製什麼藥,這麼神秘。”
“九華的渡病有一盒西域傳來的傷蟲粉,可以刺激人的五官。讓人在短時間內五感盡失,我怕他那日會出此招,所以提前做出準備。”
說罷,便翩然去了。
麓揚望著她離開的模樣,眼中恢複了一些神采……
段思繡靠在徐帆的肩頭,隻聽見徐帆笑道:“有時候我真的弄不懂她,明明是個溫柔到不行的姑娘,翩翩要做出一副嬉笑怒罵的模樣,讓人想不懂。”
酒狂道:“等你曆經生死,你就明白了這些偽裝,有多麼的傷人心魂。”
三日後,城中武林大會的告示張貼,定於下月初三,西湖長汀露天茶館。
四日後,徐帆麓揚收到英雄帖。
五日後,思嫣帶人歸來。
水瑤趕來望仙樓時,大堂隻有麓揚一人正在喝酒,她見到麓揚立刻喚了他的名字,將懷裏所有治傷的藥,一股腦的全都塞進麓揚的懷中:“這些都是陵兒姐姐吩咐我們準備的,你們那日若是被傷及了,便用這些藥,他日行走江湖也是用的上的。”
麓揚將那些東西收好,指著桌子上的酒:“喝一杯?”
“嗯,喝一杯。”水瑤指著那杯子道:“這是梅子酒,你喝這麼烈的酒?”
麓揚搖頭:“喝不得,所以找人一起喝,不然這一壺也不知道要喝到什麼時候去。”
水瑤從懷裏拿出一枚極小的玉瓶,裏麵乘著碧綠色的汁:“這個和梅子酒和在一起喝立刻就會好起來。”
“好起來?”
“你嚐嚐。”水瑤將綠水滴了兩滴到酒壺中,又勻了勻。
麓揚飲了下去,果然好了許多。
“前幾日加你和黑莊莊主白暢在街頭的酒館喝酒,你們關係很不錯?”
“還不錯,除去很多東西,他是個不錯的酒友。”
“我無意冒犯,隻是白暢此人行事多有目的所在,麓揚公子若是與他交友,必然還是要少言。”
“明白。”
兩個人喝了半天悶酒水瑤問:“麓揚公子的麵色看起來比起前幾日要溫和許多,不知道可是有什麼好的事情發生?”
“也不是什麼好的事情,隻是心情歡愉了一些罷了,水瑤姑娘月初要去西湖長汀?”
水瑤搖頭:“那日萍兒他們會帶人前去,我不會什麼功夫,陵兒姐姐讓我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
“她對你們確實是關照的緊。”
“從來如此。”
水瑤放下酒杯:“這酒雖然好喝,卻依舊是烈酒,麓揚公子還是就飲這半壺為好,行走江湖怕的便是神誌不清,萬一給歹人滅了威風,就不好了。”
麓揚透過燈火酒影道:“其實,你很像木靈,性子方麵。”
“可我與陵兒姐姐半分都不相似。”
“隻是一種感覺,因為你很喜歡她,所以心智都和她靠近起來。從前我也是這麼敬重門主的,如今我的性子裏麵就帶了幾分門主的影子,這是潛移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