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功力比起當年的淇奧有過之而不及。”天井歎然道:“所以,你應該明白當年竹門滅門的時候到底有多慘烈,她有多恨,武藝便有多高。”
“她本該如此。”平花道。
“你也要明白這些年,有多少故人去了,我們別鬧了,歲月太長,你我和我年月也不多了,不就是一把劍嘛?我這就把劍給麓揚那小娃娃,炎蘭劍和冷梅劍成為一對。你我才是一對,如何?”
“你累了?”
“不是累了,而是想明白了,你我再鬥下去,隻是光陰匆匆,你看淇奧和陵兒,葉展和染冬,誰不是情深幾許,最後敗給命運了,還望咱們兩個不要敗給自己啊。”
“那我唯有一個問題,你可能回答我?”
“說。”
“那炎蘭劍為何會在你身邊?不是為了睹物思情嗎?”
天井看著身邊的平花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怎麼會是睹物思人呢?當初淺妤病中告訴我,一生都不能讓非笑見到炎蘭劍,她怕非笑心中永遠都有她,不能好好生活,還怕非笑一怒之下,將這兩把劍毀了。她有她的擔心,你可明白?”
“大約明白……”她低下頭:“這些年與你鬧其實也是心有不甘吧,總覺得這世間本不該隻剩下咱們兩個。遙想當年……嗬,少年無知天高地闊,四處流浪玩鬧,最後卻鬧得如此下場,無論如何都是心有不甘的。心中的這口怨氣怎麼消得下去。”
天井抱著她,不再說話。
都累了,大家都累了。
所以……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麓揚望著翩然而來的木靈,上前問:“怎麼了?”
“除了浣花,你們幾個都跟我去鬧事。”
“鬧事?”徐帆來了興致上前:“怎麼鬧事。”
“這個嘛……咱們抓上幾個副將回來,看看這個豐思王到底是什麼人物。”
“那為什麼浣花不去?”酒狂滿是困惑:“她隻要不穿苗疆的衣服不就好了?”
“你以為他們過來攻打苗疆不會帶上,克製苗女的禿鷹嗎?苗女一入那禿鷹的眼底,立刻就會被發現,而且,聖女的身體還沒有恢複,讓她留下來也好護住聖女。咱們幾個去比較方便。”
說到鬧事最興奮的還要數麓揚,立刻拿起劍:“雖然這樣不太好,走吧,在哪啊?”
“平時喝酒也沒見你這麼積極。”酒狂緊跟其後。
段思繡立刻拉住徐帆,五個人浩浩蕩蕩的往軍營處走去。
打昏了三個守門的兵將,麓揚三個換上衣服。
“你們進去之後,萬般小心,在黑暗之中記得告訴那些人子時雲邊會有天仙這件,明白了嗎?”
“明天了。”
麓揚雖然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測,卻還是笑出聲:“你這行事的方式還真的頗有幾分竹門的意味。”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才是兵之長道。”
麓揚搖頭領著徐帆和酒狂入了軍營。
“想什麼呢?”徐帆推推正在發呆的麓揚:“咱們現在可是在敵營,你警惕性高一些。”
酒狂去猜出來麓揚的想法,半晌才開口:“他在想若是如今推選的人有淇奧,他會選淇奧還是李航新。”
“就這事啊。”徐帆露出坦然的無奈:“要我看這竹門中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喜歡清淨的人,不然木靈他們不會名聲這麼低,當年青衣成名不久,立刻就在江湖上消失了,所以說他們的心根本不在名利之上,或許是我不太懂吧,但我覺得啊,咱們一路上也聽到那麼多關於竹門過去的消息,至少有一定是能確定的,他們是一群很厲害的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