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隊長孫子楚那沉重而悲痛的葬禮後,秋影安身心俱疲,仿佛背負了一座無形的大山。
夕陽的餘暉下,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鎮政府招待所。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不適的觸感。
推開招待所那略顯陳舊的房門,秋影安迫不及待地走向浴室。熱水從噴頭傾瀉而下,如同溫暖的懷抱,將他的疲憊和憂愁一點點地衝刷掉。
當秋影安剛剛疲憊地躺在床上,準備讓緊繃的神經放鬆片刻時,門外卻傳來了急促而有力的敲門聲。
“誰啊,找哪位?”秋影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
“秋影安同誌在嗎?”門外傳來的是門衛室大爺那略顯蒼老的聲音。
秋影安皺了皺眉起身去開門。“大爺,我就是,有事嗎?”他疑惑地看著門外的大爺。
大爺的笑容中帶著幾分歉意:“秋同誌,大門口有個人找你,說有急事,你來一下吧。”
秋影安點了點頭:“噢,好的。”他一邊關門一邊暗自嘀咕:“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誰會找我?”。
他快步跟在大爺身後走下樓去,心中充滿了好奇。來到大門口,大爺指了指中間花壇的樹下:“在中間花壇的樹下,你找的人就在那裏。”
秋影安順著大爺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冷漠的年輕人正靜靜地站在那裏。他約摸二十多歲,中等身材,平頭方臉,神色冷漠而眼神銳利。他的體格很健壯,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上身穿著一件花格子短袖,下身穿著一條太子褲,顯得既隨意又充滿個性。
秋影安快步上前,客氣地問道:“您是哪位?找我有事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和戒備。
然而,那個年輕人卻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問那麼多,如果你希望韓老師沒事的話,就跟我走。”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似乎根本沒將秋影安放在眼裏。
秋影安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他死死地盯住身前這位不明身份的人,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殺氣。他的聲音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從牙縫中擠出:“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什麼人,不管你背後有多麼強大的組織,如果敢動我韓老師及家人的一根毫毛,你和你的組織都死定了。”
然而,那個冷漠的年輕人卻隻是嘴角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的冷笑。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停車點,那裏停著一輛麵包車:“車就在那邊,去不去隨你。”
秋影安心中暗自冷笑,他作為國際特種兵排行榜上的煞神,還有什麼龍潭虎穴是他不敢去的?他遂冷笑一聲,大步向麵包車走去。
然而,他的心中卻充滿了疑惑和警惕。在這裏他人生地不熟,是什麼人竟然敢拿韓芸汐來要挾他呢?難道是前天的那些混混來報複?為了韓芸汐,他別無選擇,但是,秋影安心中卻已萌生了前所未有的殺機。
麵包車在淡淡的晚霞中駛出招待所,向著三水市北郊駛去。秋影安坐在車上,一句話都沒有問。他知道,即使問了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他隻是平靜地看著窗外,然而,那敏銳的神識卻早已籠罩了車內每一個空間。
窗外的建築越來越稀疏,路燈也越來越少。麵包車駛進了一條空曠的岔路,最終停在了一座巨大的院落前。這是一座規模龐大的垃圾處理場,路旁到處都是破爛陳舊的雜物。它們紛亂地堆積在一起,積滿了灰塵、爬滿了蛛網,顯得既荒涼又破敗。
然而,在這巨大的處理場中間,卻出現了一個空曠的場地。在這場地上,點燃了三四堆篝火。火光熊熊,照得附近亮如白晝。秋影安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緊緊地握住拳頭,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到了,下車。”冷漠的年輕人在場地邊上停了車,冷冷地說了一句。他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仿佛隻是在執行一項任務。
剛跨出車門,秋影安的腳步還未完全站穩,一股濃烈而誘人的燒烤香氣便猛地鑽入他的鼻孔,這股香氣中,還夾雜著一種辛辣的酒氣,在空氣中肆意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