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綿長的雲環抱著湛藍如海的天空,如暈如染。琉璃色的日光斜斜射進竹屋中,落在床榻上女子清麗的睡顏上。屋中陳設極為簡單,卻不失大方,檀香嫋嫋縈繞,女子的睫毛微動。
緩緩睜開雙眼,深邃靈動的雙眸透露著幾分沉穩。女子坐起身,淡淡掃了一眼窗外,不語。緩緩下了床,取過屏風上掛著的外衫很快穿好,徑直走向門口。
還未邁出門便聽見遠遠傳來侍女的驚呼聲:“小姐!小姐!”
月傾城柳眉微蹙:“何事?”
那侍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麵色微紅,定了定神,朝月傾城福了福身:“小姐,府中來人了。”
月傾城目光微微一凝:“可有說什麼事?”
清蘭望了望月傾城,欲言又止。
“說。”
“小姐可還記得夫人在世之時曾與祁王妃為小姐和祁王世子定下婚約?”
月傾城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如今這祁王世子風頭可盛了,據說長相俊美無比素有京都第一公子之稱,有多少名門小姐想嫁進祁王府,這其中,便有二小姐,祁王一家三日後到京都,論起這婚事免不了要見小姐一麵,如此一來,二小姐豈不是沒有機會了,想來老爺是想在祁王回京之前做好小姐您這的思想工作。做父親的為了繼室的女兒嫁入祁王府而傳出對原配的女兒如何自然是有傷月家的名譽,可若是小姐您自己提出不願嫁入祁王府,那又該另當別論了。”
月傾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卻又隨即平靜,“罷了,見便見罷。”
大廳內管家模樣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目光間滿滿的不悅。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孫管家回頭望去,正欲出言諷刺瞧見來人確實一怔。
月傾城墨發如流雲般傾瀉而下,散落腰際,帶著幾分散漫,氣質高雅出塵,溫潤如玉,白衣似雪,似純淨的若天上謫仙卻讓人覺得更勝一籌。星眸閃爍著點點星光,帶著幾分清冷,渾身透著一股拒人與千裏之外的冷漠。
張管家目光有些沉重,瞧著麵前多年未見的大小姐心中陡然而生一絲危險和不祥,想想月傾城在月府的地位,而自己又是夫人的人,卻又不屑地一哼,到底還是個失了寵的小姐,沒了家中扶持便是再這般出眾又有何用。想到這,定了定神,目光中又多了幾分不屑和傲慢:“大小姐好大的架子,我雖是個管家,卻也是老爺派來的,小姐居然不將老爺放在眼裏?”
月傾城淡淡掃了張管家一眼:“原來在府中已經是張管家您當家了?”
張管家自是聽出了那話中的嘲諷,心下卻是一驚,本是要給月傾城一個下馬威的卻沒想到被反將一軍:“大小姐慎言,這府中自然是老爺當家。”
月傾城款款落座:“聽張管家方才的語氣,我當是張管家是月府的主人呢,原來是我想錯了。”伸手接過一旁清蘭手中遞來的茶水,輕抿一口,望了望張管家:“不知張管家來所為何事?”
張管家知道在月傾城這討不了便宜,隻當沒聽出這語氣中的不屑:“老爺讓小姐即刻收拾東西隨我回府。”
“即刻?”月傾城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冷冷地一笑,“不知道老爺是以什麼身份命令我即刻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