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還黃睜開眼,黃玲也是如此,我們相視一笑,然後穿衣洗漱。到樓下,吃完早餐後,我開車去公司。
辦公室中,麵對桌上的文件,我也沒動,按下對講機說:“讓張總經理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秘書走進來恭聲道:“蕭董,張總今天早上沒有來公司,他讓我轉告您,他這幾天去鄉下了。”
我皺眉,問:“他怎麼不直接和我說?”
“這個。。。”她一臉不敢說的表情看著我。
我淡淡道:“說!”
“是!張總昨晚接到電話,他父親病危送去醫院,盡早搶救無效去世了。”
聽完秘書的話,我瞬間大怒,猛然站起來,將辦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掀翻,然後一句話不說直接走出公司,留下秘書一臉驚呆的站在原地。
我直接開車回到家,接了黃玲等人就去鄉下。一路上黃玲不停的問我怎麼了,我一直沉默不語,他們可能覺得事情有點不妙,也就沒有再說話。
半個小時以後,我到了鄉下,遠遠的我就聽到鞭炮的聲音,我更是氣憤,直接將車停住然後跑進去,等我跑到靈堂時,貓穿著一件麻衣,頭戴著白巾,背對著我跪在牌位前,我直接走過去,旁邊有人過來攔住我,說:“這位先生,麻煩你推開一些,這裏要做法事了!”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一把將他推開,那人向後退去,摔倒在地,然後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這動靜貓自然是聽見了,他頭也不回,說:“朋友,如果你是要祭拜家父的話,那麼請到外麵。”
我越聽越氣,冷冷道:“你給我再說一遍!”
貓聽見我的聲音,從地上站起來,對著我驚訝道:“憶辰?你怎麼來了?”
“啪!”回答他的是一個耳光。在場的人全部都驚呆了,我依然瞪著貓,也不說話,黃玲帶著孩子感到的時候,也是驚呆了。
貓反應過來,臉上沒有一絲的憤怒,反而一臉的疑問,說:“憶辰,你。。。”
“啪!”回答他的又是一個耳光。貓倒在地上,半邊臉已經高高腫起,他不管不顧,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然後揮著拳頭向我衝來,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貓大喊:“全部住手!”
眾人僵在原地,一個人問道:“貓,這是什麼意思?”
貓笑笑:“他要是想動手的話你們全部都躺在地上了,好了,那個誰,去房裏拿一套孝衣出來給他穿上。”
一人匆忙進去拿了一件孝衣出來,我直接拿過來穿上,然後一揮手,到貓的身邊跪下,我直接看向梓樺和梓欽,示意他們也去換上,他們愣了一下,然後進房間,黃玲則從旁邊拿過一個孝帽然後跪在我身邊,她明白,這時候應該聽男人的。
半夜,在做完一場法事後,貓走出門,蹲在門前不遠處的小橋上,我走過去也在他旁邊蹲下,我沒有說話,他也是如此,他從懷裏拿出一根煙點燃,我一把搶過來塞進自己嘴裏,貓苦笑,又拿出一根點上。不知過了幾分鍾,貓抬頭看著天空,突然說:“謝謝你,憶辰。”
我吸了一口煙,並未說話,貓接著說:“這是我爸臨終前讓我轉告你的,他說他這一輩子啊,做錯了太多事,也對不起過很多人,這些他到老了的時候才想明白,而想道歉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嗬嗬。憶辰,我可不會對你說謝。”
我稍微點頭:“你本來就不需要對我說謝,誰都不用。”
“唉,這世道,老一輩的人都走光了,這世界,也就孤單了。”
“人生本就孤獨,孤獨,也算是一種人生。”
“是啊,人生本來就孤獨。對了,弟妹和幾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