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婆年輕的時候是名陰陽先生,看風水問事,打鬼驅邪是一把好手,也是村裏唯一一個不把我當妖物看的人。

她沒有結婚,孤身一人過了一輩子,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自己跟鬼打慣了交道,不想去禍害別人。

白仙婆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出名的,那時候村裏還有一個劉仙婆,就是將我判定為妖物的那個,原本村裏人是比較信任劉仙婆的,有什麼也都去找她。

但是沒過幾年,劉仙婆莫名其妙就又啞又瞎了,於是又有人說劉仙婆是用自己的本事幹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受到了老天的懲罰。

於是一直坐冷板凳的白仙婆這才有了市場。

這種落後的小村莊就是這樣,大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也從來沒有人去關注事情背後的真相。

我趕緊下去接白仙婆:“阿婆,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爺爺,”白仙婆擦了把汗,“老了,不頂用了,爬這麼座小山都喘成這樣。”

“不老,我一個年輕人每次回家也累地半死呢。”

對於白仙婆,我是真心敬重,畢竟除了爺爺,隻有她一個人肯對我好。別人孝敬她的好東西,總是轉手就送給我。

白仙婆點了點頭,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走吧。”

我扶著白仙婆上去,爺爺已經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過來迎接白仙婆。

白仙婆連忙過去扶住爺爺,麵上是掩不住的驚訝:“能站起來了?”

我在一旁糾結著要不要把昨晚的事情告訴白仙婆,她有多年的經驗,說不定能幫到我呢?

可,那麼羞恥的事怎麼說出口啊?

我去給白仙婆搬了個凳子,她和爺爺寒暄了一陣,突然看向我:“老江啊,我想給尋丫頭說個親事,你覺得怎麼樣?”

白仙婆的話驚得我下巴差點掉下來,不知道白仙婆為什麼會有要給我說親的念頭。

村裏的女孩子大多都隻讀了個初中,有的連初中沒讀完就嫁人了,像我這個年齡孩子都三四歲了。

但是爺爺覺得我應該念書考大學,爭取走出這個窮山溝,我也如他所願,考上了一所好大學。

隻是盡管我是十裏八鄉出的第一個大學生,但因為我的妖物身份,大家反而以我為恥。

我就怕爺爺會因為自己身體不好,害怕我一個人沒人照顧,就萌生把我嫁出去的念頭。

好在他沒有,爺爺仰頭笑了:“我說你什麼時候還搞起媒婆的營生了啊?”

白仙婆看著我直歎氣:“老江,我這是為了救尋丫頭的命啊!她出生時瘋和尚帶來的血玉,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白仙婆這話一出,不隻是我,還有爺爺也愣住了。

兩秒鍾後,爺爺比我先一步開口問道:“你倒是說說怎麼回事?”

我也目不轉睛地盯著白仙婆,這塊血玉簡直就是我的災難。

雖然我以前從來不覺得一塊血玉就能影響到人的命格,但仔細想想,好像從我出生開始到現在,我一直都活在它的陰影裏。

包括昨天晚上被那隻男鬼強上,已經讓我不得不正視起這塊詭異的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