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女人被我罵的臉上無光，順口反駁道：“你裝什麼呀，白仙婆還不是被你害死的，有什麼臉在我們麵前裝啊？”
她剛說完，我正要反駁，就看到她突然僵直身子，臉上的表情驟變。
那神態，像極了已經死去的白仙婆。
“叫你碎嘴，叫你碎嘴！我打死你這個長舌婦！”
那女人發出來的聲音跟她自己的完全不同，很嘶啞，倒像是白仙婆的聲音。
那女人一邊罵，一邊左右開弓扇自己耳光，打得啪啪響，臉都紅了。
她自己卻全然不覺，還打地格外起勁。
旁觀的人，包括我都嚇傻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白仙婆回來啦，白仙婆回來啦！”
眾人紛紛逃竄，隻有那個女人，還在不停歇地打自己臉，邊打邊罵。
“阿婆，是你嗎？”我死死地攥著衣角，顫顫地問。
我這麼問了一句之後，那女人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驀地向我看過來。
縱然有了心理準備，我還是嚇得一哆嗦，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黃金寶順勢將我扶住了。
“媳婦兒？”
“尋丫頭，尋丫頭……”那女人突然向我伸出手，一搖一擺地走過來，眼睛裏流出兩道血淚，“是我啊。”
這嘶啞的聲音分明就是白仙婆無疑。
我掙開黃金寶撲了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激動地眼淚奪眶而出：“阿婆，你告訴我，是誰害了你，是不是洛南喬？阿尋一定給你報仇。”
女人不再說話了，隻是一個勁地流著血淚，臉上殷紅的兩道血痕格外滲人。
要不是我知道是白仙婆，我肯定會嚇個半死的。
“阿婆？”我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回答，試探著又叫了一聲。
女人身子又是一僵，兩眼都直了，然後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軟地倒在地上。
我急了，撲過去搖著女人的身子：“阿婆，阿婆，你還在嗎？”
沒有回答，應該是已經走了。
爺爺過來將我拉起：“尋丫頭，白仙婆走了。”
我無奈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白仙婆不告訴當時的情況再走。
除了被她攥在手裏的血玉，我現在什麼都不清楚。
一定要趕緊找到永姚道長，如果他還沒遇害的話，就讓他趕緊離開這裏，免得被洛南喬報複。
見我低著頭不說話，爺爺以為我是悲傷過度，安慰我：“丫頭，人死不能複生，你阿婆地下有知，也不希望你太難過。”
我對爺爺點了點頭，然後對黃金寶說：“金寶，我先不回你們家了，我在阿婆這裏住幾天，幫她處理了後事再回去，行嗎？”
黃金寶還沒說話，爺爺倒先急了：“不行，你已經是嫁出去的人了，怎麼能讓婆家為難呢？阿婆的喪事是要辦，家也要回的。”
聞言，黃金寶摟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他懷裏拉了拉：“爺爺，沒事的，念尋孝順是好事，我也支持他的。”
爺爺也應該聽說了黃金寶不傻了的事情，本來看黃金寶的眼神還有些懷疑，這下是徹底相信了。
不過也還是搖搖頭：“還是不行。就算你答應，你爸媽也不答應，不能讓你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