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兩年來一直都與她們朝夕相處,感情早就很深厚了。要是不理她們的話,我會舍不得吧?
就算再舍不得,為了她們的安全,還是要狠下心來的。
想到這裏我覺得很壓抑,頭瞥向窗外,沒有再說話。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平時沒怎麼注意;這回滑了胎,所以下意識地就去關注了。
感覺街上的孕婦特別多,走幾步都能看到一兩個,都在丈夫的攙扶下滿臉幸福,有的提著一大包嬰兒用品,更是灼傷了我的眼。
不僅如此,還看到了好幾家嬰兒用品店,那些小衣服小鞋子,可愛地讓人愛不釋手。
立刻就想到了我的孩子,如果他沒有死,幾個月後,我是不是也要這樣打著肚子穿梭在嬰兒用品店?
越想越覺得難受,臉上有點濕潤了。
猛然從玻璃上看到洛南喬在後視鏡裏看著我,趕緊擦幹了眼淚,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來。
我索性不再看了,看得越多,越容易被觸動,心裏也就越疼。
出租屋距離學校也不是很遠,畢竟太遠的話,反而影響複習,他們也沒必要多此一舉了。
但是僅隔著一條街,兩邊的風光卻是相去甚遠。
學校那邊是繁華的街,這裏就是破落的小巷子,破舊的爛尾樓,和即將要被拆除的大院子,無一不寫著貧窮。
季文博帶我們來到出租屋,一棟牆皮百分之七八十都已經剝落的三層樓。
樓梯上堆滿了垃圾,蒼蠅在上麵飛來飛去,一股難以忍受的臭味撲鼻而來。
蘇璿嫌棄地捂住鼻子:“這裏比學校宿舍的條件還差啊,真的有必要到這裏複習嗎?”
季文博解釋道:“畢竟這裏晚上不停電啊,而且也比宿舍安靜多了。”
也是,學校十點就熄燈了。
來到那間簡陋的出租屋,房門緊鎖著。
季文博拿出鑰匙開門,剛轉動鑰匙,對麵的一間房中有個中年婦女探出頭來,警惕地看著我們:“你們是誰?”
季文博回頭說:“我是他的同學,來收拾東西的。”
那中年婦女不相信地打量著我們,最終,視線毫不意外地落在洛南喬臉上,緊繃著的臉上露出一絲油膩膩的媚笑:“你也是他同學?”
“恩,我們都是。”我說。
中年婦女貪婪地看著洛南喬,聲音尖利地說道:“你們是同學也不行啊,警察說了不讓任何人進去的。”
唐青果給了我一個眼神,然後衝著洛南喬努了努嘴,示意讓我喜神洛南喬的美色來賄賂一下。
我看了唐青果一眼,手輕輕一抬,中年婦女就像丟了魂一樣,木呆呆地轉過身,回屋了。
“砰”地一聲還關上了門。
季文博愣了下:“她怎麼了?”
我笑道:“可能尿急吧。”
洛南喬看了我一眼,眸中帶著笑意。他當然知道是我搞的鬼。
開玩笑,洛南喬的色相,能那麼隨便犧牲嗎?
進到房間裏,一股血腥味兒撲鼻而來,蒼蠅比外麵的垃圾堆上還要多。
水泥地上還有鮮血沒有被清理幹淨的痕跡,暗紅色的,幾乎布滿了整個地麵。
“你們靠後一點。”洛南喬說完,大家雖然好奇,但都很自覺地往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