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不安,這次,真的挽不回。
藍紫色信箋,平鋪在肘下,捏得過緊的筆,下不去筆,是不是道歉的文字,太過無力。
轉眼時,那邊的身影,右桌角的書,還在輕抽動的背影。
輕趴在桌上,(逃跑後換了別的座位)跳動的心緊緊抽動,對不起,對不起安的少年。
碎發掩了信箋。
“蕭哲!”
那熟悉的聲音至,站起身時,比她稍短的劉海兒,比她稍稍短的馬尾,隻是那蠻生氣的眼神,隻是那冷淡陌的容顏,莫不是,少年猜到了安小琪的來意。
“你個混蛋!”聲音那麼大,大到引到他們的注意。
“什麼?”突如其來的大聲罵,少年一時未回過味。
“你自己知道幹了什麼!”隻是那指著少年鼻尖的手指。
想是知道了,“關你什麼事!”隻是討厭被指著鼻尖罵的感覺。
“為什麼?”明明語氣淩利的傷人。
“我喜歡她!”是啊,其實真心的喜歡,直到說出口時,才發現,原來那麼獨特的感覺,也叫喜歡。
“你有什麼權力,你憑什麼喜歡她!”姑娘大聲吼。
“那又怎樣,喜歡的又不是你,又沒那個你,關你毛事!”為什麼少年就沒有權力,為什麼少年就沒有資格,所以話說得有點偏激,可能少年太在意與安小怡的差距,怕人提起,卻又不知道,當時的她,又在哪裏。
“混蛋!”啪的一巴掌,似乎吼著出來,然後轉身走。
秋日裏狂肆的風起,臉上火辣辣的巴掌印不深,兀的少年驚醒,才發現那已到教室門口的背影。
“**站住!”原來從來都不是懦弱的少年,原來也會追趕去,原來,也那麼起紅的眼。
隻是才追至,安小琪轉過的身影,少年的拳頭還未抬起,捏的緊的指,兀的青筋怒氣裏,卻被他們攔住。那時候,沒有理由就被兄弟們攔下的少年,接著拖回教室裏!“你是第一個,等著!”不記得當時的表情,不記得當時的語氣,隻是很生氣,第一個打少年巴掌的異性,竟然是安小琪,隻是有力氣,卻被攔得太緊,被拖遠時,看不清她的麵容。
懶得再對誰講起,這一巴掌,少年記得很深,在少年的初二時。
“你那句話什麼意思?”
從來不熟悉的語氣,在少年熟悉的音色裏,抬眼看時,安小怡淡漠的眼,是不是有種哭得紅腫,隻是不微翹的嘴角,隻是那麼冷的表情。
“你那句話什麼意思?”
隻是那一刻風起,肆虐著年輕的碎發,劉海兒對視的目光,淡漠冷和對不起。
“你是說?”明明想說對不起,隻是不習慣她的語氣,吃吃,還是未講起。
才發現那時她身邊不遠的安小琪,才發現風拂動劉海兒,才發現安小怡手插在外套兜裏,風中的曲線,耽美的少女模樣,隻是,卻欣賞不起。
“那是我與她的事情!”明明想輕聲說起,為什麼卻還是生硬的語氣!“你的懲罰,我會受得起,對不起!”
“我沒想怎麼懲罰你!”
“那就別管了好麼!”想別過臉去,畢竟怕了安小怡陌生的顏與語。
“我的好朋友,我為什麼不管,你——還想打她?”
原來,是好朋友,是啊!她是她的好朋友!
這一次,真的很對不起!
“對不起,安小怡!”
風動時,誰一臉落寞,某人的身影,從此深銘刻在少年的心思裏。
那一年,劇情很狗血。
直到很久後才知道,那些時日,錯過了某人的生日!
聽說藍紫色信箋送到她手裏。
聽說她拆開看了。
聽說她沒有話。
聽說她撕了,聽說從此,是不是彼此沒有關係,猜猜從此,誰躲著誰,猜猜以後,見麵怎麼相遇。
那時起,風那麼冷,已近臨冬。
那時候,少年向後調了座位,可以靜靜地看著誰的背影,那時候真的慢慢無言,那時候,真的心很痛,那時候,才開始寫詩。
那時候左唇角不太多的笑,那時候碎發下總一眼暗殤。
下雪了,雪落的很輕,很輕,當時的天氣,還冷得沒那麼過分。偶爾有一片遲落的葉子,在雪中,輕輕沉。那時候天灰的蒙蒙,偶爾孤單,風微揚時,雪落在葉子上,掉落在少年的懷抱裏。那時候冷冷的牆角,微蜷縮的少年,微積厚的雪,發沉重,眼神比誰都靜。
緊緊抱了抱臂膊,少年穿的稍單薄,隻是想著誰的心,會很冷!
“是否還好?是否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