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坐在塞拉斯蒂婭和藍血旁邊,他們三個在等著上菜。雖說她應該為能和公主一起吃飯而欣喜若狂,但她的心思目前卻在其他地方。她總是抑製不住地感覺到之前當她在餐廳時有某種重大事件發生了。她內心有一種無法解釋的痛苦。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沒有任何合理的理由讓她有這種感覺。當然了,她沒能和那隻在吃東西的夜騏交談,但那無論如何也算不上是世界末日啊。然而,她心裏就是有一種遺憾和失敗的感覺。也許在進行學習試圖取得阿匿的原諒的過程中,她也因為瑣碎的事情變得有點愛操心了?
這是個想法,但沒有什麼幫助。
“暮光?”
當暮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落在肩上時,她微微縮了一下。她扭頭看見公主正露出關切的表情看著她。看起來公主能輕鬆讀懂她,就像看一本打開的書一樣。
“在?”
“你似乎沉浸在思緒中了。出什麼問題了嗎?”
暮光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感覺奇怪。”
塞拉斯蒂婭仔細看了暮光一下,接受了她的回答。如果她的學生不想談論這件事,那麼她就不能強迫她。而且也不是說暮光是今天唯一感覺奇怪的馬。塞拉斯蒂婭之前感覺到的內心的那種微微的感覺現在已經非常強烈。這是她還不能搞明白的一種內心的壓力。她是不是應該檢查一下看看阿匿是否還好?通常,當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時,那都與阿匿有關,但她知道露娜的隊長在保護他。她不想損害她妹妹對此事的判斷。盡管如此,也許隻是快速檢查一下沒什麼壞處?
塞拉斯蒂婭稍稍點亮了角,連上了阿匿。她立刻猛地彎下了腰,用一隻蹄子緊捂住嘴。
“公主!”當暮光注意到公主的突然變化後喊道。
塞拉斯蒂婭的雙眼眼神渙散了,她的心理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心裏充斥著數不清的恐慌和危險感。更不用說她感覺像要把所有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她的心痛得要命,她的身體像著火了一樣。她很快切斷了連接,並盡全力掩蓋自己的感受。她隻用一點時間就恢複了正常坐姿,然後裝出公主麵具表情來掩飾痛苦。這並不是她第一次需要在緊急情況下表現出正常。她身上的一切都恢複了原先正常平靜的樣子。
“姑姑?”藍血看起來很害怕。
塞拉斯蒂婭帶著溫柔的微笑看著他。
“抱歉,我最近感覺不舒服。”塞拉斯蒂婭說道。“隻是肚子有點疼。”
藍血並不太相信那話,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接受了他姑姑說的。暮光仍然驚慌地看著塞拉斯蒂婭。無論公主身上發生了什麼,那都一定很嚴重,才會讓公主那樣痛苦地彎腰。她忍不住開始擔憂她導師的健康。
“您需要去看看醫生嗎?”
塞拉斯蒂婭搖了搖頭。“我很好。”然後她站了起來。“我很抱歉這麼做,但我剛剛想起來我必須去檢查一些事情。”
藍血和暮光被這種突然的變化弄糊塗了。
“您確定就不能等一下嗎?”暮光問道。
塞拉斯蒂婭搖了搖頭。“很遺憾,不能等。”塞拉斯蒂婭把一隻蹄子放在藍藍的鬃毛上。“我們還會再次一起吃飯的,所以別擔心。我隻是需要檢查一些事情。”
藍血理解並點了下頭。
“您需要幫助嗎?”暮光問道。
“沒有必要,暮光。我相信你和藍藍可以一起好好吃一頓。你們兩個很少互相交談的。”
暮光看了看藍血。這是真的,當暮光還是匹小雌駒的時候,她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所以藍血和她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彼此。即使在那之後,她從瑞瑞那裏聽到了一些說法,這讓她對於去了解他一事猶豫不決。然而,如果他真的像瑞瑞說得那麼壞的話,公主為什麼會對他這麼好?也許這是一次測試?看看暮光是否準備好麵對阿匿了?好吧,暮光現在不會去評判,她會去了解藍血並做出自己的決定。
“好吧。”她同意道。
塞拉斯蒂婭點了下頭。“很高興聽到你那麼說。現在,我失陪一下。”
塞拉斯蒂婭向城堡走去,藍血和暮光向她揮了揮蹄子。現在就他們兩個了,他們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幾分鍾內,他們之間隻有一種令馬不安的沉默,因為他們隻是四處亂看,可就是不看對方。
“所以…”藍血決定采取行動。“你喜歡動物嗎?”
一個簡單的問題,暮光非常感激。那種沉默快壓得她受不了了。
“沒有我的朋友小蝶那麼喜歡,但我確實養了一隻貓頭鷹。”
“你認識小蝶?”藍血問道。
聽到藍血如此不經意便說出了小蝶的名字,暮光感到很是驚訝。他們彼此認識嗎?
暮光點點頭。“是的。你也是嗎?”
“我們在花園裏聊了許多次。她脾氣很好。”
暮光覺得這整個情況很是有趣。這裏有些事情並非如她所想。如果藍血就像她的朋友說的那樣壞,那麼為什麼小蝶會花時間和他在一起?
“小蝶就是像那樣的。”
“你們認識多久了?”藍血出於興趣問道。
到目前為止,對話進展順利。藍血看起來是匹不錯的小馬,但她還可以了解更多。如果藍血願意敞開心扉聽她的故事,那麼也許這也是一個了解他的好機會。
“我猜我們的友誼開始於我第一次來到小馬鎮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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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正在沉思之中,慢慢走在城堡的走廊上。她剛才一直在想她要對怎麼對阿匿說。對她來說,隻是試圖找出正確的用詞都似乎是一場正在輸掉的戰鬥,這是她不太習慣的事。她最想要的是避免分享她生命中那段時間的記憶。她擔心如果她這樣做了會對他產生怎樣的影響。也許最好做法是開誠布公,把所有的牌都擺在桌麵上,就像俗話說的。然而,她擔心會發生什麼事。信任是一棵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長大但幾秒鍾就能砍倒的樹。如果阿匿失去了對露娜的信任,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
“你為什麼在乎那個人類怎麼想?”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裏低語道。
“我想我告訴過你再也不要和我說話了。”露娜自言自語。
“你的那些想法讓我頭疼。”夢魘之月嘲笑道。
“好吧,因為這是我的腦子,我想思考什麼就思考什麼。”
“我看到的都是毫無意義的想法。忘了那個生物的想法吧。”
露娜注意到夢魘之月的語調中有某種敵意。
“看來你心情不好啊。”
夢魘之月很是不屑。“我隻是覺得你對那隻野獸的迷戀太煩馬了。”
聽到這個後,露娜咬牙切齒。
“我隻說一次,夢魘之月。當談到我所關心的事物時,拴住汝那臭舌頭,除非你想和它說再見。”露娜威脅道。
夢魘之月又發出嘲笑的聲音,但什麼也沒說。露娜不知道今天夢魘之月這是怎麼了。通常,她在大部分時間裏都保持沉默的。這隻是另一件她不理解的事罷了。在那匹雌駒身上浪費思想毫無意義,阿匿遠比她重要得多。然後那種感覺像一噸磚頭一樣砸在了露娜身上。她用一隻蹄子捂住胸口,因為她的心裏感覺像是灌滿了鉛。空氣本身也感覺變得如此粘稠,以至於會讓人認為它是由汙泥製成的。阿匿出事了,不能浪費時間。她望向一個有陰影的角落,很快跑進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