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現在她所擁有的隻有斯派克了,她知道如果他發現她做過什麼事,他也會以同樣的眼神看著她。一想到看到她最長期的朋友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會是什麼樣子,她就感到惡心透頂!她不知道該向誰求助。就好像世界上沒有一匹小馬能幫助她一樣。
她的眼睛突然睜大了,她坐起來思考。整個這段時間以來阿匿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嗎?這麼無助?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反對他?隨著這種想法出現在她腦海中,她心中的痛苦也水漲船高。更多的淚水順著她的臉傾瀉而下。這就是他這麼多年來的感受?她環顧整個圖書館,仿佛整個世界在剛剛的一瞬間改變了。這就是他把自己鎖起來的原因。為了不再讓任何事情傷害到他。
當情緒的洪流充斥她的腦海時,暮光捂住了腦袋。現在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隻不過是詩意的正義。她活該受這個罪,以及更多懲罰。她就是個怪物!當她已經不幹淨的時候,尋求原諒還有什麼意義?是的…暮光把蹄子放在桌子上,茫然地看著桌子。她已經不幹淨了。像她這樣的小馬是沒法救贖的。
暮光離開桌子,走向圖書館的門。就在暮光打開它之前,斯派克走了進來,驚訝地發現她已經醒了。塞拉斯蒂婭告訴他暮光真的很累,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所以他決定一大早來看看她。
“嘿,暮光。你要去吃早餐嗎?”他問道。
暮光從他身邊走過時甚至沒有回應他。當她走進走廊,走向自己的房間時,她臉上僵屍般的表情讓斯派克感到不安。他隻能猜測她仍然因為發生的所有事情而感到疲憊。不過,他無法抗拒一種奇怪的感覺,暮光身上有些東西出問題了。 當然了,他們現在不在小馬鎮,但他知道一切最終都會恢複正常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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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匿走在中心城的街道上。心裏沒有什麼真正的目的地,隻是走著理清思緒。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一個選項。他需要保持警惕,這是為了維護糖糖的關係。所以他必須對自己的行為相當肯定。他不愛天琴,根本不愛。當他一個人的時候,他甚至很難信任她。他知道她的本意是好的,但她也能突破各種界限。值得慶幸的是,從來沒有到身體接觸的地步,但也許這隻是因為他做出的抵抗。
“我必須說,”阿匿嚇得微微一跳,看向身邊,看見了夜來香。“你做的事真的很勇敢。”
理順呼吸後,他對這種想法嗤之以鼻。
“我可一點都不勇敢,夜來香。這個決定無疑傷透了那兩匹小馬的心。”
“我知道很少有小馬能做到同樣的事情。你這樣做是有正當理由的,我非常尊重你。”
“如果你這麼說的話。”
當夜來香飛到他麵前後,阿匿停下了腳步。她的眼神中有對他的所作所為的深刻的理解。
“說真的,阿匿。站出來說出需要說的話是要很大勇氣的。即使這傷害了你的朋友們,你這樣做也是有正當理由的。”夜來香在阿匿前麵落地。“聽著,我知道你獨自處理這樣的事情有多麼難。我很容易看得出來,許多這樣的事情你不想讓皇家姐妹倆知道,因為你關心她們。所以,和一匹你可以信任的小馬談談怎麼樣?”
“我能信任誰呢?”阿匿帶著懷疑的表情問道。
“你可以信任我啊。”夜來香信心十足地表態。
“你的忠誠都在露娜身上。有什麼能阻止你把我們談論的每一件小事都告訴她?”
夜來香不屑地笑了一下。“我知道如何保守秘密,也知道什麼時候該說出來。如果我擔心你對我說的什麼話會對你或另一匹小馬造成傷害,那麼我必須盡我所能保護你,甚至保護你免遭自己的傷害。然而,我知道什麼事情是開玩笑說出來的,那些不會傷害誰的深層個人私密永遠不會從我嘴裏說出去。”
阿匿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這樣的安排。到目前為止,夜來香竭盡全力做了很多事來幫助他。整個夢魘之月那事,她本可以很輕易地告訴露娜或者幹脆拒絕守望他。更不用說餐廳裏發生的那件事情,以及吉爾達那事。真要說的話,她很可能為了他而做了很多分外的事情。讓阿匿如此迅速地信任一匹小馬實在太奇怪了,但夜來香從未表現出任何欺騙他的跡象。她對他總是很直率的。
誠然,把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說出來聽起來確實不錯。可是,他不能讓這事一邊倒,否則他是不會接受的。
“我同意,但有一個條件。”
夜來香揚起一邊眉毛。“什麼條件?”
“我們交換秘密。你告訴我一些你從未告訴過其它小馬的事情,那我也會同樣做。”
阿匿注意到夜來香全身的毛都立起來了。
“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你還沒有告訴皇家姐妹倆嗎?”
阿匿空洞地笑了笑。“當然了。”
“為什麼?”
“這事不是這麼做的,夜來香。在你告訴我你的秘密之前,我不會說一個字。”
夜來香死死盯著阿匿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那麼我們達成了協議,我們之間說的一切都是保密的?”
“隻要你信守諾言,你就會得到我承諾。話又說回來,這就是我們分享事情的原因。你要是泄露我的秘密,我就泄露你的秘密。”
夜來香壞笑了一會兒。“一有機會,你就狡猾大大的呢。”
“我有自己的靈光時刻嘛。那麼,怎麼樣?”
夜來香轉過身去,離開阿匿,一言不發。從他能看出的情形來看,她並不是帶他去城堡,但他可以看出她已經做出了決定,所以他會跟著她,看看事情會如何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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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之月剛才一直在盯著她用來清理阿匿的惡夢的那隻蹄子看。感覺那隻蹄子都被他的夢玷汙了。那是一個她以前從未經曆過的惡夢,但也是一個她非常了解的惡夢。她咬牙切齒,憤怒地把蹄子重重地踩下去。她為什麼要幫他!?她什麼也不欠他的!那個傻瓜所做的事情都是他自己要做的,她沒有因為他的行為而欠他馬情!然而,盡管她很生氣,她的眼睛還是看向了仍然緊貼在她前腿上的繃帶。
她不理解他。即使有了露娜的記憶,她也無法理解他的想法。更不用說他做的那個惡夢了。她沮喪地打了個響鼻。她不想再把心思浪費在他身上了。她需要休息,清理他的惡夢消耗了她很多力量。當夢魘之月把頭放下休息時,她能感覺到這片虛空中隱約的某種跡象。
她不太確定那是什麼,但她有一種感覺,事情很快就會變得非常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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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香站在一座她已經很久沒見的房子前。她寧願它保留原先遺跡一般的樣子,但如果她想要隱私,那就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這是你的房子嗎?”阿匿問道,很驚訝夜來香居然還有一個家。
“不再是了。我已經幾十年沒用過它了。”
夜來香走上通往前門的一小段樓梯。已經過去相當長的時間了,但她確信它還在這裏。她踢開蹄子下麵的門墊,露出了一把鑰匙。當她撿起它時,在灰塵中留下了印記,顯示出它所在位置的不曾受到過擾動。
“我很驚訝竟然沒有誰試圖闖入。”阿匿評論道。
“看看這個地方吧。大多數小馬可能認為這裏鬧鬼。”夜來香說道。
阿匿根本沒有正眼瞧一眼這房子,但它確實有一種奇怪的外觀。隨著時間的推移,白牆已經褪色了,所有的玻璃都被灰塵覆蓋,木結構上不時可以看到裂縫。它看起來被遺棄了,但並沒有完全破敗。他在地球上見過更糟糕的情況,可話說回來,這裏的住民都是小馬。所以這對他們來說很可能可怕極了。
“我猜吧。”
“進來吧,這一團糟還請見諒。”
阿匿什麼也沒說,走過夜來香身邊,她關上了門。一切都變黑了,阿匿聽到夜來香從他身邊走過。
“跟我來。”
“夜來香。”
他聽到她的蹄步聲停止了。
“嗯?”
“這裏一片漆黑。”
他聽到她微微一笑。“哦,是的,我忘了大多數生物在黑暗中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