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沈越在這一刻明白了,蘇沉音已經成長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傻丫頭,不會再不顧一切地追求愛了,她已經遍體鱗傷。她的成長是她用自己的血淚和她母親的命換來的,她不會再愛上自己或者是宋熙和,因為她每一次見到過去的那些人,腦海中想起的是背叛和無助。曾經在自己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血腥味也在蘇沉音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母親的血染在她的手上,再也洗不掉了,永遠不會再洗掉了……
沈越自嘲地笑了,說:“我發現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個錯,沉音,你回去吧。”蘇沉音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像一個木偶一樣轉身離去。第二天,蘇沉音是被電話聲吵醒的,她睡意朦朧地接起電話,宣烈的聲音傳來:“沉音,今天我們要和宋熙和見麵,還有沃華的代表,希望你有點準備。”
蘇沉音的睡意一下子就沒了,她坐起身,看著窗外,眼神清明,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蘇沉音從床上走下來,她看著床頭丁慧琴和自己的合影,內心波瀾起伏。媽,我應該怎麼辦?當蘇沉音以為要見宋熙和已經讓她看著痛苦不堪時,另外一個人的出現讓她措手不及。
汪雪凝的那張臉還是一點都沒有變,瓜子臉,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櫻桃小嘴,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洋娃娃。汪雪凝的臉上依舊掛著那熟悉的笑,第一次看到汪雪凝,蘇沉音因為這笑感到溫暖,但今天再看到這笑,卻覺得那麼虛偽,令人犯嘔。
汪雪凝和蘇沉音麵對麵站著,汪雪凝看到蘇沉音旁邊的宣烈,說:“蘇沉音,看來你的身邊從來不缺護花使者。”蘇沉音說:“汪雪凝,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令人惡心。”汪雪凝卻笑了:“蘇沉音,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單純。”
小何在這時走過來,說:“代表已經在裏麵等你們了。”汪雪凝正準備走,蘇沉音開口:“汪雪凝,希望你馬上還能保持這種淡然。”汪雪凝隻當她在威脅自己,沒有理她,直接走了。
宣烈有些不解地問:“沉音,那個女人你認識?”蘇沉音說:“她也隻是一個可憐人,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卻讓人厭惡。”
當宣烈和蘇沉音走進房間時,房間裏很安靜。汪雪凝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宋熙和,宋熙和隻是安靜地坐著,任她打量。汪雪凝開口:“熙和,真的是你?”宋熙和不帶任何感情地看了她一眼,說:“我覺得汪小姐的眼睛應該沒有問題。”汪雪凝看向蘇沉音,問:“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蘇沉音不說話,而是和宣烈坐了下來,宣烈說:“汪小姐,你坐下吧。”汪雪凝坐下,宋熙和說:“今天約你們幾位代表,是想聽一下你們對於珠寶設計的主題,畢竟下個月就是珠寶大賽了,心瓊會和冠軍合作。”
會議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蘇沉音基本不看宋熙和,隻是作報告。汪雪凝明顯因為見到宋熙和而有些激動,作報告的時候說錯了幾次,但大體也沒有什麼。
會議結束,蘇沉音和宣烈準備離開,宋熙和開口:“沉音,我想和你談一談。”蘇沉音毫不留情地說:“我覺得公事已經談好了,而私事沒什麼好談的。”宋熙和準備走上前拉住蘇沉音,宣烈站在蘇沉音麵前擋住了宋熙和,說:“宋代表,你沒有聽到嗎,沉音說她不願意。”宋熙和一臉不屑地看著他,說:“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攔我?”宣烈一點也不退讓,把蘇沉音護在身後,說:“沉音不願意,我就不會讓你強迫她。”兩人劍拔弩張,蘇沉音開口:“宋熙和,你不要逼我,如果可以,我生生世世都不想再看到你。”宋熙和有些愣住了,原來蘇沉音這麼討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