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點50分,自習還沒開始,吳付問鄭思雅:“你昨天怎麼跟孫哥說的?”
鄭思雅答道:“一邊兒去!我啥也沒說。”
趙嵐也不禁想來挑逗一番,他笑著問吳付:“哎,昨天孫泊澤除了說那四個字以外還說了什麼啊?”他有意以“那四個字”來遮掩,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鄭思雅回過頭,隻是笑著,直直地盯著趙嵐,不說話。
趙嵐感覺被電到了。他閉上嘴,低著頭寫作業。
第一節晚自習結束時,趙嵐奉命到尤老師辦公室來問問題——問問題居然變成一項任務了,甚是奇怪。有兩三個同學正圍在她身邊討論,趙嵐就安靜地等候,看著自己的物理《學案》。尤老師似乎已經忘了對他的叮囑,以為他就是碰到幾個問題想來問問,所以並沒有給予VIP待遇——他當然不希望有VIP待遇,那意味著尤老師又要對他苦口婆心地口頭關懷一番。
他們討論問題時有隻蚊子飛來,停在了趙嵐的《學案》中央。尤老師像個孩子一樣用中指一彈,把蚊子彈走了。好可愛的動作,她果然是人老心不老。
趙嵐回到教室時,褚光良正在跟各位寢室長結算9月份的寢室獎懲金額。本來這事情應該是由生活委員負責的,估計馮老師是怕趙嵐掌握的權力太大一手遮天,所以就交給班長完成。他們422寢室總共上交了12元罰款。孫哥笑著對錢德生說:“女生515寢室人均獎勵25元!”
錢德生驚呼:“這麼強!人均25元!”
吳付說:“畢竟她們是標兵寢室。”
8點半,鈴聲響起。馮總走進教室,說:“剛才班長跟各個寢室長算了總賬,該獎的獎,該罰的罰。希望大家都表現好一點。現在寢室裏好像沒有打架的情況了,前幾年是有的。怎麼你們都變乖了咧?”
大家笑了笑。
“寢室裏的同學還是要和睦相處。幾個人打一個人,那是欺負。要是一個人打幾個人……”
大家又笑起來。一個人打幾個人那是更強悍的欺負。
馮總說:“大家能住在一起都是緣分。將來,你們也需要幾個能一起喝酒的兄弟。”
男生們止不住笑。趙嵐聽著這話,卻感到了些許酸楚。
“對了,你們之前用的那個校園卡是臨時卡,現在要替換成正式的校園卡,這兩天大家就把臨時卡交給生活委員。小趙,你先到校園卡辦公室把正式卡拿來發給大家,然後再收臨時卡,否則大家都吃不了飯了。收卡的時候登記一下名字,如果有人把臨時卡弄丟了,就交20元錢。收齊了就交到那個辦公室。”
趙嵐點頭示意。
周五,有不少人把臨時卡交給趙嵐,他逐一登記。那些卡像一堆加厚的撲克牌,趙嵐興致勃勃地玩弄了一番,甚至還在“展牌”、“洗牌”,再找倆人就能玩鬥地主了。
下午做完眼保操後是英語聽力時間,然而,英語課代表錢晨望著那個奇形怪狀的錄音機,一籌莫展。她擺弄了一會兒,一不小心開啟了收音機模式,隻聽裏麵放著“哪裏不會點哪裏,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班上的人一齊笑了。
她氣惱地走到趙嵐身邊,說:“你買的那個東西我不知道怎麼弄!你去弄好。”
趙嵐笑道:“其實我也不太會用。衛東,你去吧。”
錢晨說:“你自己買的你都不會用!我服了。”
“好,我去!”衛東走到講台前。到底是行家,半分鍾就搞定了。
體育課的教學內容是籃球。體育老師讓施成元和魏範領了二十多個籃球來——兩位體育委員每節課都要無私地當搬運工,實在是勞動楷模。老師說:“三步上籃和定點投籃是本學期的期末考試內容,大家要好好練習。我先來講三步上籃的基本方法。”
像魏範、施成元、呂宏耀他們都是籃球老手,玩得可溜了,趙嵐對這些家夥心生敬畏。大家分組練習時,趙嵐就老老實實地遵循老師交代的那三步,左腿邁一步,右腿邁一步,再起跳投籃。他的動作僵硬得像木偶人一樣。老師看著趙嵐,說:“你平時多跟著他們打一打,把球玩熟了就好了。”
各組同學輪流定點投籃。趙嵐每次都很認真地瞄準籃筐,可是投籃僅靠認真是沒用的,要的是手感。5個球裏隻進了1個,有兩個是三不沾。魏範故作正經地望著趙嵐,說:“哎,你怎麼搞的!好好投!”
當然他就是在調戲趙嵐而已。魏範身材高大,籃球玩得最棒,不過性格開朗,大大咧咧,待人隨和。趙嵐笑道:“體育委員教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