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答題卡也已發放，秦老師把同學們每道題的得分都用紅筆標出，趙嵐見自己第一道大題得了0分，頗為羞愧，隻能引以為戒，以後多讀課本。
晚自習之前，鄭思雅對趙嵐說：“把你的數學答題卡給我看看，我要改錯。”
趙嵐把答題卡交給她，她像看聖旨似的端詳了一番，說：“這些大題你寫得好亂啊。”
“我當時有4道大題算錯了，幸好後來懸崖勒馬，全都改過來了，那當然比較亂。”其實那不僅是比較亂，那是被塗改得麵目全非，閱卷老師肯定看得特別費力。
鄭思雅說：“哎，到底是哪裏扣了1分啊！”
“當然是大題唄。”數學試卷滿分150分，每道選擇題和填空題都是5分，答對即有5分到手，答錯即有5分飛走。顯然趙嵐是某道大題解答過程不規範，閱卷老師看著不順眼，扣了1分。
晚自習時，馮老師陸續找同學談話，他一般就是悄無聲息地走到某位同學桌邊，用手指敲一敲桌麵，意思是讓那人跟著他去辦公室，神秘兮兮的。7點半，馮總來敲了趙嵐的桌子。
馮老師走的腳步很慢，趙嵐也就慢慢地跟著，像個太監跟著君王一樣。
進了辦公室，馮總坐下，問：“你了解你這次期中考試的情況嗎？”
趙嵐說：“不完全了解。”
“你覺得你這次考試有什麼遺憾的地方？”
這個問題問得好奇怪。趙嵐覺得應該低調一點，就說：“我感覺我的物理、化學還是考得不太好。化學最後一道大題做錯了。”
馮總問：“會不會做咧？如果會做而做錯了那的確比較遺憾。”
“我感覺我還是會做的。”
馮總感歎一句：“小夥子，你不了解行情啊。”意思是說，趙嵐已經考得很好了，應該表示滿足。
趙嵐說：“哦，我的生物錯得很多。”
馮總拿起桌上的成績單，瞧了一眼：“生物53分，的確不高。不過，你小子這次又是班級第一名咧。如果算理科6門課的總分，是年級第20名；如果算9門課的總分，是年級第5名。”
語文123，數學149，英語121，物理107，化學96，生物53，6門課總分是649。
趙嵐呆呆地站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像根大柱子似的一動不動。
馮總說：“看來你還不是特別滿意啊。那希望你以後各科都像數學一樣發揮咧。”
趙嵐笑了：“其實數學考試的時候我有1道選擇題和4道大題都做錯了，後來我發現了，就改了過來。”
馮總吃驚地問：“你都檢查出來了？那還蠻厲害的。不過你要想想，為什麼不能第一遍就做對？萬一以後檢查的時候沒發現呢？”
趙嵐沒答話。馮總接著說：“你上課的時候和老師的節奏跟得很緊，有時思考的活躍程度甚至都超過老師了，這很好，但是，你要注意你的思維，你總是想得跟別人不一樣。”
馮總說得有理，趙嵐常常愛鑽牛角尖，各種古怪想法層出不窮。
“不過這個倒是小問題。隻要你保持現在的學習精神，一直努力下去，我相信，把成績穩定在年級二三十名沒什麼問題。”
趙嵐突然覺得馮總說話很消極。他不喜歡這種蓋棺定論式的表述，不喜歡過於精準的預言。他終究還是個有野心的人，他希望將來會有更大的變化，驚天動地的變化。
馮總問：“之前呂宏耀說你連班上的人都沒認全，晚上寢室清查人數還出了差錯？”
開學兩個多月，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趙嵐現在當然已經把人認全了。他說：“我現在認全了，之前是出了些問題。”
馮總說：“我就讓呂宏耀負責今後的晚寢點名，幫你分擔一些工作。”
趙嵐有些失落，感覺馮總這是在委婉地批評他工作能力太差，隻能委派別人。馮總問：“每天教室裏做清潔的人是怎麼安排的？”
“我直接把全班人分成了10個組。是按照姓氏拚音的順序分組的。”
馮總笑道：“按姓氏拚音的順序分組？你還真有一套啊。”
趙嵐笑了。
周二的英語早讀，大家拿出必修2課本，嘰嘰呱呱地讀起來。趙嵐已把英語必修1的課本丟進教室後麵的櫃子，那課本被他蹂躪得極為破舊，封麵都快掉了，令人不忍直視。
上課後，楊老師說：“我在監考的時候發現，有人寫英語作文不打草稿啊！”
趙嵐吃了一驚。高中寫作文還要打草稿？初中的英語考試題量不大，時間挺充裕，打打草稿也行。然而這次期中考試他看到作文題目時離考試結束就隻有15分鍾，能湊出150個單詞的作文就算菩薩保佑了，哪裏還來得及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