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的尖叫聲回蕩在山洞裏。塞拉斯蒂婭從製作更複雜的哺乳動物的工作中抬起頭,然後就看到露娜正滿臉眼淚地朝她衝來。
“露娜,怎麼了?” 她問。
“我不知道!” 露娜哭喊道。“我剛剛隻是在玩,等你把月亮升起來,然後我的角就開始發光月亮就突然升起來了,這個東西也冒出來了!” 小雌駒轉過身向她展示自己的側臀,那上麵顯現著一輪浮在夜幕中的新月。“我也試過要把它洗掉,但是怎麼擦都擦不掉! 我生病了嗎? 我會死掉嗎?!”塞拉斯蒂婭看向那個標誌,眨了眨眼。
“我...我覺得它是無害的,但是...這說不通啊。” 她轉過身開始踱步。“我一開始到達這裏時側臀上就有圖案了。” 她將翅膀劃向側身,指著那太陽的圖案。“在你沒出生時我身上就有這種圖案了,當時我還以為這是什麼亞空間旅行的奇怪影響。但是現在既然你也得到了這,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不會要戳我什麼的吧?對嗎?”小雌駒哭得鼻涕都快流下來了。
“不會啊,為什麼我要戳你呢。但是...露娜,我想取一點你毛皮的樣本,還有如果你能使出一部分靈能—”
“你是說魔法嗎?” 小雌駒的話讓塞拉斯蒂婭困惑地眨了眨眼。
“...哈?”
“魔法。我一直都這麼叫它的。”
“露娜,運用靈能才不是什麼魔法。魔法不過是一些幻覺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物:運用靈能其實是按照你的意願扭曲現實,從而創造出常人無法理解的現象。”
“我還是要叫它魔法。我什麼也不做也會發生我希望發生的事。這明明就是魔法嘛。”塞拉斯蒂婭本想張嘴反駁,但一個想法阻止了她。 就遷就她一下吧:相對而言她還很年輕,等她長大了應該就不會這樣了。
“唔...好吧,那,如果你執意想叫它 ‘魔法’的話那就隨便你了。現在,我需要一點這個。” 她點亮了角從露娜側臀揪下三撮毛,小雌駒驚訝地尖叫起來。
“你明明說過不會戳我的!” 露娜嚷道。
“我說謊了。現在,用一點你的...魔法。” 露娜點點頭點亮了角,一抹藍色的光暈包裹住塞拉斯蒂婭蹄邊的一顆小石頭。塞拉斯蒂婭將這顆懸浮的石子從光暈中拽出來和毛發樣本放在了一起。“現在給我幾分鍾,我相信我會找到答案的。”
“好吧。” 露娜晃晃悠悠地離開了檢查石頭和毛發的塞拉斯蒂婭。她用角掃描著這些東西,尋找腐化的跡象。
謔,有意思...露娜變得更強大了。她又掃描了一遍。 也許是我反應過激了:露娜似乎隻是在經曆生長的高峰期...但這也無法解釋那個圖案。她又把注意力轉向那些毛發,仔細地檢查每一根,把它們在自己的靈能中轉了好幾次。
隨著一聲鳴叫菲洛米娜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你覺得露娜身上的現象是怎麼回事呢?” 她問鳳凰。菲洛米娜把頭歪向一邊又叫了一聲 “...青春期? 也可以這麼想...如果有更多小馬作為樣本我就可以證實這一點了。” 又是一聲鳴叫。
“這個世界還沒有為他們的誕生做好準備。再給我幾年時間,這裏就會有更多小馬了。” 又是幾聲嘰嘰喳喳還有一聲尖嘯。“不,我才沒有偷懶呢。我隻是想創造些...更有趣的事物。” 菲洛米娜把頭偏向一旁嘀嘀咕咕。“我的第一個故鄉有著成千上萬類似的生物。那裏的人們常常會驚歎地盯著他們看,現在我的新追隨者們也應該分享這份奇景。” 她停了下來並抬起頭。
“我覺得自己變軟弱了。” 菲洛米娜 雜亂地叫了幾聲。“我新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滔滔不絕地談論創作。我知道自己為帝國感到驕傲,但我從未滔滔不絕地談論過它。” 菲洛米娜 鳴叫了好幾聲。“不,這不一定是壞事,但等到時機成熟我必須領導我的追隨者時,我就需要成為一個更嚴格的領袖,而不是一個過於溺愛自己的子民甚至要把他們護在繈褓裏的保護者。” 又是一聲鳥叫。“我在旅途中遇到過很多這樣的人:他們中的大多數要麼蒙羞,要麼死去,又或者兩者兼有。” 又一聲鳥叫。“是的,我確實需要一些方法來提高我的實力。但是介於現在需要指引或與之對抗的生靈寥寥無幾,我覺得這個想法不會馬上就能實現。” 她轉過身發現了一塊棱角分明的石頭。這讓她萌生出一個主意。
“這樣也可以啊。”
...
露娜被敲打岩石的聲音吵醒了。她困惑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姐姐正在彎著身子...擺弄什麼東西,她正用靈光拿著一個簡易的鑿子和一把錘子。露娜不想驚擾到姐姐,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蒂婭,你在幹什麼?” 她在靠的足夠近時才問了一句。
“我在創造一種保持戰略和戰術敏銳度的活動。” 她一邊回答一邊把一張板子翻過來檢查。露娜看到那上麵蝕刻著一塊塊格子,另一些相鄰的格子顯得要焦黑一些。
“這是什麼?”
“這不僅僅是一塊板子,露娜。”塞拉斯蒂婭把棋盤放在一邊,拿出三十二個小雕像。它們有的看上去像是穿著輕甲的小馬,另一些則像是頂部附著著小石塊的大石頭。
“唔...這些又是什麼?”
“這是一種遊戲,露娜。據說它是被用來複製一場古老的戰役,但它在被發明出來的時候我並不在那個地區,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它有很多名字: 象棋,弑君棋,還有很多其他的稱呼。”
“你能教教我怎麼玩嗎?”塞拉斯蒂婭停頓了一會,露出了微笑。
“好啊。來,坐在我麵前,我來教你怎麼玩。” 露娜點點頭坐了下來,塞拉斯蒂婭放下棋盤開始整理棋子。當她擺好時,她拿起幾個雕像放在露娜麵前。
“現在,這個遊戲對初學者來說會有些複雜,所以看仔細了。”塞拉斯蒂婭拿起了最小的棋子,那是一個揮舞著小矛的輕甲小馬。“這是一個士兵,你最基本的單位。他一次隻能沿直線移動一格,但他也可以沿對角線方向攻擊另一個棋子。” 露娜眨了好幾下眼睛才點點頭。塞拉斯蒂婭放下棋子拿起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這是坦克。它可以移動任意距離,但它隻能沿著水平線和垂直線移動。”
“為什麼我有八個小馬卻隻有兩個這個呢?” 露娜問道。
“因為士兵是可以消耗的,而坦克不行。還有,”塞拉斯蒂婭拿起了另一個小馬,他身著重甲蹄持大劍。“這是戰士。戰士可以往任意方向移動一到兩格,他們可以朝任何方向移動。如果他們願意還可以跳過對麵的棋子。” 她移動了一下這個棋子以證明自己的說法。“還有這個是你的智庫:和坦克一樣他們想走多遠就走多遠,但是隻能走對角線。然後是原體。” 她舉起一個較大的棋子,這是個身著精美盔甲蹄持巨大戰錘的令人印象深刻的天馬。“原體是遊戲中最強的棋子:他可以向任何方向移動任意距離。還有最後,是這個。”塞拉斯蒂婭拿起最後一個棋子,一個酷似原體的天角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