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體重150磅,身高一米七,肌肉發達的少年男性黑拳打手朝我的下巴揮來了重重一拳,我似乎能感覺到頭上的汗水被瞬間震散,喝了討厭大叔給的水後我的腦子就感覺昏昏沉沉的,加上這一記重拳,讓我當場被擊倒在地。
那一年我年僅十五,如果我能出生在正常家庭,當時的我應該是穿著時尚的衣服,留著時髦的頭發,成為年輕的男孩追捧的對象。但上天卻把我安排到了一個落魄的家庭,嗜酒又家暴的父親,懶惰且自私的母親,早早去世的祖父祖母...由於無法忍受這樣的家庭,我在十歲那年便離了家...
深夜,呼嘯的冷風拂動著冰雪,我裹得像個粽子,隻露出了一雙眼睛,艱難的在雪地裏前行。我清楚的記得...離家的時候,我頭也沒回。盡管隻有十歲,我也知道自己的內心是有多厭惡自己的父母,厭惡那個離我越來越遠的小木屋。
寒風拚了命的刮著,妄想把我刮回那個折磨了我十年的木籠,我不斷的告訴自己...必須一直走,一直走...哪怕筋疲力竭,突然睡著,凍死在雪地裏,也不能再回去,上天好像聽到了我的心聲,並給予了回應,走了很久很久...寒冷果然奪去了我的意識,撲的一聲,我倒在了雪地上。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被人裹上了一床棉被,躺在火爐前的地板上。意識還有些模糊的我聽到了背後兩個男人的對話。
“你確定要收留這個小流浪漢?”
“她可是個姑娘,你這麼說一點風度都沒有。”
“哦對!你就用你那紳士的風度去喂飽她吧!我可不會管一個流浪漢的死活!”
“我幹這行十多年了,還是會看人的...雖然她看起來很弱小,還是個女的,但你見過有人能睡在零下三十幾度的雪地裏,手腳都凍成冰塊了卻還能好好的活著的人嗎?在她嬌小的身體裏一定流淌著滾燙的熱血,飼養她巨人般的心髒,我們這行就需要這樣的人,多加訓練後...她絕對會成為俄羅斯的‘唐龍’,成為我們賺錢的利器!”
“可笑!一個女人也能打黑拳?估計她長大後連我都打不過!不想和你廢話了,隨你的便!”
他們的對話似乎進行得不太愉快,其中一人憤怒的摔門而出。意識逐漸清醒後,我慢慢爬了起來,用手擦了擦眼睛,看清了剛才為我說話的男人。他留著厚厚的胡子,臉上的皺紋使他看起來像個慈祥的中年大叔。
見我醒了,他很快就遞上了熱水給我暖身,因為他的和藹,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過去的家庭,被好心人收養,從此能過上理想中的日子。可上天再次愚弄了我,它不過是把我從一個深淵推向另一個深淵罷了。
被收養一段時間後,慈祥大叔變成了討厭大叔,開始讓我無休止的學習拳擊技巧,每犯一次錯,或他不高興了就會用點燃的煙頭燙我的身體,有時候甚至會扒光我的衣服,把我丟在屋外忍受寒風的肆虐。之前那個不同意我留下的大叔反而沒對我做過什麼,隻是靜靜的喝著伏特加,看著討厭大叔對我進行訓練,偶爾看我受到懲罰了就用醉醺醺的表情笑一笑。
我還是和從前一樣,像隻乖巧的小狗,被打了也不做出任何反抗,甚至連逃跑的心思都沒再動過了。我的四周布滿了深淵,逃到哪結局都不會改變,一個被天神拋棄的孩子。
一年後,討厭大叔漸漸失去了耐心,趕鴨子上架般把我趕上了少年擂台。
這是我第一次登台,觀眾們似乎都看慣了男對男搏鬥,對於我這個忽然出現在擂台上的十歲姑娘感到非常驚訝,氣氛頓時被喧鬧聲吵到了最高點,我知道他們並不是在歡呼,純粹是迫切的想看我挨揍而已。
麵對著近千個觀眾和眼前這個準備和我對壘的男孩,我卻沒有一絲的緊張,不知哪來的自信,即使這個男孩看起來很凶狠,我卻覺得他毫無勝算。
裁判的一聲令下,我迅速挪動了身體,朝男孩的下巴重重的揮了一拳,大概是他根本沒把我這個女孩子放在眼裏,大意的他沒能躲開我的拳頭,他被我的拳頭打退了幾步,但並沒有倒地,我當然不會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在他還沒站穩前又朝剛才的地方狠狠補了一拳,他徹底倒下了,我馬上騎到了他的身上,瘋狂的對著男孩的頭部甩出一記又一記重拳。
也許是在發泄從前被家暴的壓抑情緒,也許是表示對上天安排的不滿,男孩的臉被我打得血肉模糊,基本看不出個人樣了,這時候裁判走了過來,摸了摸男孩的脖子,小聲的對我說道:“還沒死,打死他。”
裁判的要求並沒讓我感到太意外,討厭大叔和我說過,在我們這個地方打黑拳隻能贏不能輸,因為輸了,你的對手就極有可能會殺死你,觀眾就喜歡看到死人,每殺掉一個對手,拳手的身價就會飛漲,所以我沒有猶豫,從原地一躍而起,用膝蓋朝男孩的喉嚨處砸了下去。男孩的身子忽然猛的一抽,接著就像個泄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來。
裁判再次確認了一下,男孩死了。他舉起了我的手,宣布屬於我的勝利。這一刻,現場的觀眾都安靜了下來,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驚訝過後,觀眾們開始瘋狂的尖叫,吹口哨,為我這個女孩的勝利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