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雪兒隻能走幾步歇一歇,走幾步歇一歇,五分鍾過去了,也隻走了十來米,矗立在水池的中央。
水池的底部並不是平整的,而是有些下凹,形容一下的話,就像是一口搪瓷大碗。
這種結構也意味著水位更深,池底的淤泥更深,已經沒到大腿的部位,邁動起來更加艱難,每次抽腿都要發出‘噗噗’的聲音,抗拒著真空的吸引力。
我幫雪兒擦去了額頭上的緊密汗珠,鼓勵道:“行程過半,很快就要出去了,加把勁!”
有點心疼這丫頭,但凡要是能背著她就背著了,但淤泥太深,一向自信的我也沒有把握能馱著她邁步。
她累得有些氣喘籲籲,不過表現得還是很堅強:“這點泥水算不了什麼的,繼續前行吧!”說完率先朝前邁腳。
不過這一腳落下去後,整個人臉色驟變,有點魂飛魄散的感覺,一下子將腿收了回來,並且整個人跳進了我的懷裏。
如此爆發力,倒是令我著實驚訝,也意識到出大事了。
不等我詢問,雪兒就指著方才落腳的地方,嘴唇鐵青地提醒起來:“人……死人!”
聽後我稍微舒緩了下,還以為是蛇鼠之類的東西,原來隻是一具屍體,忙對這丫頭寬慰道:“這裏是墓穴,有死人再正常不過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雪兒驚魂未定:“可是……可是那種感覺太毛骨悚然了,你是不知道,一腳踩在軟綿綿的一張冰冷臉上,有多瘮人……”
軟綿綿?說明屍體並不是墓穴建造時死亡的古人,而且古代也沒有將人扔進水池殉葬的傳統,難道是……盜墓者的屍體?
想到這兒我先攙扶著雪兒繞過水池中央,爬上了岸邊的石板上,隨後折回來,一頭紮進水中,摸索到雪兒說的那具屍體後,將其拖拽了出來。
雪兒雖然十分害怕,但還是幫著我將屍體拉上了岸。
先前的猜測沒錯,屍體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現代男子,隻不過服飾有點老土,是二三十年前的款式,腳上還套著一雙黃球鞋。
應該是水的低溫,以及淤泥的包裹,令其屍身沒有腐爛,得以基本保存完整。
我用手舀了點池水,衝去屍體上的泥垢,仔細檢查起來,在其衣兜裏發現了一張薄紙,柔韌性極好,這麼多年了竟然沒有被泡爛。
展開後發現上麵竟然沒有字,不由得失望起來,打算扔掉,不過卻被雪兒一把攔住,她指著薄紙對我提醒起來:“上麵好像刻了字。”
聽後我將薄紙揚起來,用手電照著細細觀察,發現果不其然,紙麵並不光滑,而是用細針劃出了很多字。
在燈光照耀下清晰可見,還是梅花篆字,好在我在村裏時,跟著老會計學過一些,所以基本認識——千手觀音,誠邀諸位術士彙聚京源,要事商議!
原來這張薄紙是人皮請帖,此人和父母一樣,是當年應邀的術士,現在葬身在此,隻說明一點,這座墓穴就是葬有返魂香線索的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