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支燕賊著實厲害,一個交鋒就拖住程達、陳官二將的側翼兵鋒,讓其根本無法脫戰,萬俟良見勢中戰衝殺,卻被燕賊盾兵死死頂在外圍,根本觸碰不到燕賊將旗寸毫。
後軍本部將旗下,蘇文望著戰場,心急如焚,自沙場征戰以來,他是第一次碰到這般難纏的敵手,那燕軍整個後營軍列不過五千餘人,己方幾乎於之倍數,可是交鋒後蘇文才發現己部力竭,也虧得程達、陳官、萬俟良三將沉穩,換做旁人,隻怕已經被敵軍陣旗的老兒擊敗。
“先生,敵將左翼險有迫陣之勢!”
都尉朱鋸請聲,饒是韓明振撫須沉然,道:“敵將不過呈驍勇之力,此於老夫眼中,堪為匹夫爾,無需理會!”
“先生,可是我軍兵力遜之,倘若被其破開側翼,於本部中位不利!”
輕騎尉徐奕接聲:“先生,眼下北安軍力過半中發,必定疲憊,若有末將從中突殺,定可一戰擒獲賊將!”
“爾等眼淺慮薄,安能知曉北安軍的勇悍?”
韓明振心中有數,斷然拒絕徐奕請戰,他細目看去,在戰陣搏殺左翼,陳官攻勢強勁,雖有力疲跡象,可是韓明振知道,陳官定然有後力再藏,他之所以突然加緊攻勢,不過是賣出破綻,讓韓明振上鉤,那樣陳官就會示令蘇文的本部隊出擊,介時韓明振左右兩翼不顧,必然大敗。
“徐奕,你立刻率部後撤一裏,讓後繞行不攻!”
“啊?”
麵對韓明振的話,徐奕一頭霧水,試想,眼前大戰搏命,他卻領著本部都隊繞著戰場跑圈,任誰也不會明白,說不定他這一耍弄,直接就會導致本部兵士戰心衰退,介時他們再想扳回局勢可就難了。
但韓明振在江淮完全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位,他若下令,自己根本不敢抗逆絲毫。
於是乎,渾然中的徐奕隻能蒙頭裝傻,帶著本部五百兵士離開戰陣,向戰場邊緣奔去跑圈,結果正在鏖戰中的燕軍和北安軍同時出現怪異的現在。
“徐將軍在做什麼?”
右翼燕軍陣列,小校驚呼不解,其餘兵士也是抱怨連連,這麼一來,燕軍的鏖戰態勢瞬間減弱三分,繼而讓攻殺右翼的萬俟良大喜。
“燕賊昏腦,不明所以,我部將士立刻全力強殺!”
怒聲中,萬俟良的重甲步卒嗷嗷叫著衝上,那千餘黑鐵兵流一個衝擊,就把右翼撞出疏漏,此景在朱鋸眼中,隻把他驚出一身冷汗。
“先生,右翼危機,右翼危機了!”
聽得朱鋸提醒,韓明振眉目舒展,全無慌亂,待萬俟良兵進百步,將要越過右翼陣列時,韓明振立刻沉聲:“朱鋸,著你部輕騎衝擊右翼,從北進攻,目標為敵軍陣列的側腰之處!如有怠慢,立斬不饒!”朱鋸聞之不敢懈怠,立刻抄刀領兵殺出。
此時,陳官、程達正鏖戰燕兵左翼即中位,忽見萬俟良的右翼出擊,離陣脫開百步遠,雖然萬俟良本部自以為攻勢強勁,可是在陳官、程達眼中,那就是北安軍後軍列整個陣勢脫節,與此同時,燕軍衝擊的號角襲來,陳官頓時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