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福摸了摸身上,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數手腕上那玉鐲,可那鐲子是娘留給她的遺物。。。
正在她左右為難愣神的時候,趙仲毅一把抓住她的手,說了一句:“愣什麼,還不快跑!”
趙仲毅的一句話把柳三福喚醒,是啊,她還愣個什麼神啊,還不快跑。
也顧不上掛在樹上的鞋子什麼的了,柳三福彎腰撿起地上的那一隻,撒腿就要跑。
看著她手中的一隻繡鞋,趙仲毅卻皺了皺眉。
抬腿就踹在了那棵掛著柳三福繡鞋的柿子樹上,伸手把繡鞋接住,又把荷包從腰上解開,掛在了柿子樹上一個最顯眼的地方,這才扯著柳三福的手快步逃跑。
兩個人撒了歡的跑著,跑出了老遠,她們依稀還能聽到那老者的咒罵聲,罵著罵著,咒罵聲戛然而止。
趙仲毅估摸著那老者大概是看到了他丟在那裏的荷包,別說毀的這兩棵樹上的柿子了,那荷包裏的銀子把這整片柿子林買下來都是綽綽有餘。
長這麼大,偷偷喜歡過兩個男人,也嫁過兩次人,管理過一家客棧。。。可這偷雞摸狗的事,她柳三福還真是頭一遭經曆。
一口起跑到距離柿子林一裏外的地方,柳三福才撫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
氣順之後,她又哈哈的大笑起來。
今天九月初九,還真是個精彩的日子。
趙仲毅把鞋子遞到她跟前:“腳力不錯,不穿鞋子都能跑這麼快。”
剛剛心裏實在是太緊張了,她隻顧著拚命逃了,腳上沒穿鞋子,她竟然沒有任何感覺。
這一放鬆下來,一陣刺痛竟然從腳底板上傳遍全身。
天也快黑了,她好像一不留神踩到個什麼硬物,當時隻想著快點逃跑,就感覺腳疼了一下,也沒顧上看。
“啊,疼死了!”
柳三福一屁股坐在地上,扳著腿就查看剛剛踩著硬物的腳心。
大紅色的布襪已經被她踩的沾滿了土,上麵本來錦繡牡丹的圖案根本就看不出了輪廓。
可那襪底濕了的一片,卻是清晰明了。
出血了!!!柳三福麵色一驚。
她正想扯下布襪,趙仲毅卻不耐煩的把繡鞋往她麵前一丟:“隨便露腳給別人看,真不知羞!”
趙仲毅一句‘真不知羞’的話,讓柳三福停下了拖下布襪的念頭,撿起他扔在地上的繡鞋就套在了腳上。
是,未婚女子不能隨便把腳露給別的男人看,他不是真心想娶她,她也不認為他是她的良人,他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他。
她和他遲早是要散了的,腳自然是不能給他看了去。
穿好鞋子,柳三福衝著趙仲毅冷哼一聲,便一瘸一拐的朝開始的那片小樹林走。
趙仲毅看著柳三福一瘸一拐的走的飛快,他好心提醒了她一下:“那毀的柿子已經付過銀子了,不用跑這麼慌了。”
趙仲毅不提醒還好,他這一句‘好心’的提醒,柳三福暴躁的頭頂差點著起火來。
她轉過頭,大聲對他吼:“付了銀子你不早告訴我,付了銀子你還拉著我跑,付了銀子你現在才告訴我。。。”
柳三福罵了一路,直到那片小樹林她才停了下來。
她之所以會一路罵個不停,有兩個原因,其中一個是她真的很生氣,想把那個惹她生氣的人罵個死去活來,第二個原因就是她想轉移一下注意力,否則腳肯定疼的走不了路。
到了樹林裏,停下來,她才發現自己一路罵過來已經累的口幹舌燥,不得不停下來。